她自然是不想死的,可是,用她一个人的死换江南成千上万百姓的活,倒也值得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杜凌墨先是一愣,而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胸口一寸寸冰冷,连疼痛的知觉都没有了,他颤抖着伸出手臂,粗糙的手掌捏住她尖小的下巴:
“你以为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放心,我不会轻易的让你死去,我会让你在痛苦与绝望之中死去。”
他低头,逐渐的向她靠近,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恶心,然而,他的手掌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她根本无法躲闪,杜凌墨的唇在她唇角亲吻了一下,而后用力将她推开:
“好香啊,黄泉路上,有这样一个天姿国色为伴,本老爷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君墨流啊。”
一旁侍卫低声询问:“老爷,该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杜凌墨冷笑,摆了摆手,“送到水牢之中吧,让她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杜凌墨说罢,又对另一个侍卫吩咐道,“尽快将夫人和小少爷送出府,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邋”
楚嫣被一路拖到一个黑暗的牢笼之中,她并不知道,这座看似平平无奇的水牢是杜凌墨花费心思精心打造的,引用寒冰之水入池,牢中常年结冰,泥墙上布了一层白色冰霜。
楚嫣被拖入牢中,扑面而来只感觉到一股寒气,这寒气之中还夹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让人作呕。
老头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干瘦如柴,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他拿着钥匙将水牢深处的牢门打开,而后命人将楚嫣丢入水中。
水深刚好淹没楚嫣胸口,寒水瞬间浸透纱衣,冷的刺骨。
楚嫣原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惨白,她自幼体寒,根本碰不得凉,更别说是这样冰冷的池水了。
她感觉好似有无数把寒剑,正一点点穿透心房,她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又不可能立即死去,冰冷的疼痛锥心刺骨,几乎让人无法承受。
她开始大口的喘息,脸色由白便紫,再由紫变白,最后,完全褪去了血色。
她的双手被铁锁锁在墙柱之上,轻微的动作都发出碰撞的脆响,这样的声音极为刺耳,而楚嫣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即将失去意识。
此刻,她一点求生的意念也没有了,她被带到这里之前,经过九曲弯转,并且,这水牢是建在地下的,牢门是石门砌筑,极为隐秘,根本没有人能找到这里,她根本无法被救赎。
楚嫣的意识逐渐的模糊了,眼前似乎闪过一张张脸,母亲温柔含笑,低低的唤着她的乳名:阿芙。
父皇是个很严肃的人,但他对她总是慈爱的,甚至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她大声的说过话。
还有,还有她的弟弟,她的祖父、祖母……
楚嫣突然发现,原来曾经的她是那样的幸运,有这么多的人疼爱过她。
最后,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刻,她的脑海中清晰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倒影,邪气英俊,那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如果不是即将死去,她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的心,因为,那对于她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
在完全陷入昏厥的前一刻,她想,或许,这样结束也是好的吧,她带着这份见不得光的爱情死去,倒是好过在残酷的现实中痛苦挣扎。
她是北盛皇后,是君无虑的女人,对了,还有君无虑,在她死后,他会感慨她的死亡吗?在他执意将她送来江南的时候,可曾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楚嫣的脑海中呈现出一幅画面,君无虑得到她的死讯,轻声一叹,而后将她君墨光大葬,在赐予一个体面的封号。
只不过,死后追封,没有任何的意义,那些都是给活人看的。
寒冷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身体与灵魂,她想,她再也撑不下去了,弥留的最后一刻,她非常吃力的颤动着唇片,呢喃着一个名字:刘君墨。
而此刻,刘君墨带领暗卫已经将杜府翻了个底儿朝天,当他们潜入别院,发现并没有楚嫣与杜凌墨的踪迹时,刘君墨就知道楚嫣有危险了。
他发疯一般的见人就杀,几乎将杜府翻了过来,他们在舍园中找到只剩下一口气的杜凌墨,他哈哈大笑着留下一句:她被本老爷关在水牢之中,很快就会香消玉殒,你们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刘君墨冷着脸坐在正园之中,在他脚下跪倒一片的杜府的家丁、侍女还有杜凌墨的十几房姨太太。
因为刘君墨手刃了很多人,黑色劲装上湿漉大片的都是死者的鲜血,此刻的男子一身肃寒,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十分骇人。
那些人跪在地上,一个个都战战兢兢,颤抖的厉害。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阴邪,更为骇人:“真的没有人知道水牢的下落吗?”
刘君墨狭长的眸子扫过跪在地上众人,他们都在不停的发抖,却没有人出声。
他一抬手,吩咐身旁暗卫动手,“既然你们都没用,那本将军也无需留下你们。”
那暗卫领命,伸手拎起一个跪在前面的丫头,举剑刺入她腹部,那丫头血溅三尺,当场气绝身亡。
而刘君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跪在地上的众人口中发出一声呼嚎。
此时,终于有一个女人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哭嚷着,“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刘君墨抬眼望去,只见那女人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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