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覃既为长辈,又掏得一万两银子出去,次日便见文氏的面色软和了不少,见她亦肯叫声叔母。她与唐夫人两个在上阳居前厅坐着,也不过听些家里几位管家妇人们来请差办差,一应事情皆由唐夫人做主,她不过坐在旁边略略听着即可。
虽说当初唐牧说自己总不能回唐府时,韩覃嘴上说着不介意。但等她果真到唐府睡了五夜而唐牧竟一无声息不肯来看一眼亦不肯走一趟时,韩覃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委屈。这夜,她在床上,芳姊在地上,因睡的太早,两人又无困意,正处说着些闲话儿,就听院外一阵沉沉脚步声。
虽人还在品正居外头,韩覃便听出来那脚步声是唐牧的。她纂手在胸前闭眼等着,听那脚步声渐沉渐重进了院子又推开房门,惊起在外守夜的夏花又进内屋时才缓缓坐起来,略带怨声问道:“二爷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唐牧自解着那深青色的官服,见芳姊退出去掩着门,伸手到被窝中摸到绵绵润润一只小腿腕子磨梭得许久,才道:“雨季将至,我与王经略连夜策马往太原府,巡了一眼那一带的黄河,看淤泥有多深,河床高不高,会不会危及下游。”
原来他五夜不来府,竟是出外差去了。韩覃待唐牧匆匆盥洗完出来撩被子进被窝时,疑惑问道:“如今你已不在工部当差,又王经略已是常职的河道总督,为何还要去操心份外之事,几百里路上风尘朴朴的来去一趟?”
唐牧笑握着韩覃的手轻摇着:“差职是别人的,黄河与那两岸的百姓却还是大历朝自己的。王经略那人有些才干又孤高自许,与下属们说话时总爱夹枪带棒的损人,他是过了嘴瘾,下面人待他也总不够诚心。我虽信他,可不能信他的治下,所以必得要亲自去检视一回,也是去替他安抚治下,好叫他的差事能办的顺当。”
韩覃听完失笑:“为官竟还有这种学问?”
唐牧仍是笑着,合声叹道:“那是当然。为官治下,当刚柔并济,连哄带骂,给棒子趋着下属们往前干差事,亦要给糖哄着他们不能生逆反之心。要干好差事,还要得人心,就要叫他们又爱又怕,又不得不从。”
韩覃亦读史书,亦看古往今来的大宰群臣传,却未见有一人持此论调者。
唐牧侧身过来在她颊侧厮磨,厮磨得许久见她亦不反对,便轻挑她耳垂在唇间吸咬着,一手伸下去仍在她双腿间摩梭,摩梭的韩覃渐渐有了些想意失唇哼出声来。唐牧便猛然翻起,仰身吹熄柜上高烛,随即俯身亲了下去。
成亲七八天,除了头一回惊世骇俗到韩覃如今都不敢想外,这一回也弄得她气喘嘘嘘香汗淋漓,直到唐牧收拾完狼籍躺到床上,她混身的酥意仍未散去。秋老虎般的热暑中,她混身犹如不停往外挥散着泡沫般,通体透着丝丝发凉的颤意。
完事后躺得片刻,唐牧又重新引烛进来点着,像是意兴未尽的样子。他仍精光着上身,韩覃便忍不住伸手在上抚磨,他身上鼓起的精肉一楞一楞,她趴在床上肘着下巴便一楞一楞往下摸着,笑着问道:“为何二爷肩膀宽阔,腰却这样窄?”
她双手按到他腰线上,仰面盯着坐靠在引枕上唐牧的目光,又说:“满朝文武大臣们皆穿官服,我也见了许多,可总不见有人穿着官服松束腰带仍能有你的好看。原来概是因为你的腰纤,就如妇人们般,腰纤了那怕松身袄衫穿着也是好看的,若是腰腹滚圆……”
她话才说到一般,唐牧溜下去撑着胳膊便将她整个人坐到了自己腰上,嘶声说道:“事实上腰线窄细,可不止穿公服好看这一样好处,你可要看看余下的?”
(好了,有一点删节,如果不嫌麻烦就上一回口微口口博口,不过不影响情节)
等到终于熬过这一回,韩覃只觉得自己是叫唐牧抽筋剥骨弄死过一回,连将那瓷枕从腹下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唐牧起身穿好衣服,俯身,唇角含着丝笑意盯着韩覃看了许久,问道:“可要洗洗?”
韩覃点头,随即却又抵不住困倦转身如猫般缩如被窝,阖眼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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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仍不过披着长衫松束腰带,转身拉门出屋,在星亮与月华洒照的巷子上一路行到籍楼,推开沉沉两扇大门,高高的穹顶下密如麻的书架下相对坐着两人,正是唐世乾与唐逸。见唐牧进门,两人齐齐站起身来,拱拳叫着二叔,小爷爷!
唐牧行到正中位置甩袖坐下,左右扫了一眼两个小辈,略点了点头,沉吟许久才说:“品和堂老太太房里那箱子东西,放了七八年,如今我要用它了。”
他说的正是当年柳琛带到京城,遗留在唐府的那一箱金子,市值二十万两白银。
唐逸才出仕,又是小辈,虽隐隐知唐牧的野心,却也不言语。
唐世乾盯着唐牧许久,才道:“二叔为长辈,有命吾等小辈只有照做。侄儿斗胆一句请问,二叔是要将它用在什么地方?”
唐牧道:“我要拿它打一场大仗,二十万两犹还有些少,不过我那里略还有些家底,添起来约有五十万数额,够打一场仗了。”
他才说打仗,唐逸与唐世乾两个随即脸色大变。唐世乾鼓气勇气说道:“二叔,随如今唐府也有我们几个在朝做事,但您的银子,怎可用做打仗?再说,您有何仗可打?”
唐牧笑着摇头,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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