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出事的时候,席少川在哪儿?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还有……
商文不明的地方还有很多。但,这会儿什么也不想再问。只是静静望着手术室门口,望着那手术前身上染血静坐不言的男人,心里默默的祈祷。
丁岚亦是!
席少腾站在席少川身边,看着他沉静的面容。心里:只是这样看着还以为他够冷静,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做到不动如山,多镇定。可其实呢?
视线落在席少川手上,看着手上的伤口,看着拿着手术刀抑制不住在发颤的手,席少腾嘴里发苦。一个曾把活人当玩偶划,对这些已经麻木不仁的人,却在拿着手术刀面对小兔时,抖了,颤了,畏惧了,害怕了!
那样的手术,席少川是可以做的。但当那个人是小兔时,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刀子落在了自己手上自伤,痛也不能让他镇定。
当足够在意,什么都乱了。
什么不动如山,什么沉静不惊,都只是强行自控的表面而已。
等到结果出,如果小兔不能被救回。那……
席少腾看着席少川,不敢想他会怎么样。
无助,无措,恐惧……
以前从没在席少川眼睛里看到过的东西,现在都见到了。
在小兔出事那一刻,席少腾曾期待席少川对小兔的在意能少一些。可现在……席少川的在乎,比他以为的只有更多。
封弈静静看着席少川,垂眸,看一眼手里的盒子,抬脚走开。
走到一间空荡的病房,门锁上,打开盒子。
“封弈,封弈……”
看着容器里那漂浮的虚影,封弈眸色凉淡。
“封弈,商小兔是不是死了?席少川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封雅看着封弈,眼神灼灼,不掩兴奋,痛快,“是不是伤心死了?!是不是快疯了?!”
封弈没说话。
封雅:“封弈,别不吭声,我知道你看的到我,也听得到我说话。”
“是呀!看得到,也听到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或许还不能相信我的姐姐其实是这样的人。可现在……”封弈看着封雅,眸色沉凉,“必须承认,小兔她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个人。”
封雅听了,脸上的笑淡下,“怎么?现在连你也被蛊惑了?看到席少川难受,马上就忘了自己姐姐曾遭受的罪了吗?”说着,冷笑,“封弈,你可别忘了,你跟席少川什么关系都没有。而我,是你的亲姐姐。”
封弈淡淡道,“所以呢?因为你是我的亲姐姐,我就要泯灭良心的说,你做的都是对的吗?”
“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不是明依,我的孩子怎么会死?”封雅恨恨道,“我的孩子因她而死,我又怎么能让她儿子好活。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席少川要怨就怨他投错了胎。”
“如果少川是投错了胎,那小兔呢?她又做错了吗?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何其无辜,你又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呵呵……商小兔当然有错,她错在不该嫁给席少川,错在不该那么护着他,更不应该想着让他幸福。”
封弈听了,沉默。
跟一个完全不可理喻,被所谓的复仇泯灭了双眼,连人性都已没有的人,再跟他讲道理都是多余。
“你做的这些,在我看来并不是因为你有多爱那早折的孩子,纯纯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封弈看着封雅,不咸不淡道,“你不满席少川比少腾优秀,不愿意承认如果没有少川,少腾坐不到当家人的位置。”
“你不满,少川被你那样恶待,却还能活的出彩,还能拥有幸福。”
“你不满,在你眼里那个处处不如你的女人,却让席远对你提出离婚。更不满她的儿子,处处都优秀。”
“像小兔说的,你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一切都跟母爱无关!”
封雅听了,哼笑一声,“这些都是席少川让你说的?”
“是我想说的。”说完,伸手把盒子合上。
封雅是谁;小兔怎么受伤的;怎么还回去……
这些,现在都不在少川脑子里。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挂在一个人的身上。
没有什么比她的生死更重要。
除了小兔,其他都是次要。包括发泄自己的情绪,他现在都想不起来。
封弈垂眸,看着手里盒子,眼里漫过一抹挣扎,最后归于漠然。
自己的选择,自己承受后果。
能审判封雅的只有席少川。而他,作为封雅的弟弟,没有包庇她的资格。因为她做的事,让他都觉得难以饶恕。
封弈抬脚走出病房,看到席少川竟然已不在手术室外。
“少川呢?”
席少腾转头,看到封弈,“在手术室里。”
闻言,封弈心头一紧,“手术结束了吗?”
席少腾摇头,眸色厚重,“小兔喊他。”
封弈听了,心猛跳,第一感觉:回光返照。
席少腾也是同样感觉,苦笑,压抑,“如果凡事都已母债子偿论。那,我现在就是最该死的那个。”
封弈听了沉默。
母债子偿,这是封雅总是挂在嘴上的话。只是当这句话反过来用在她身上,她是不是又觉得恶的又是别人了呢?
封弈吐出一口气,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可他对封雅完全无法理解,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无法接受。
砰!
手术室的门突然砰的打开,席少腾,封弈心一紧。
商文,丁岚,许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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