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华见高卓对此事如此重视的样子,不由皱起眉头,深吸了.info
“老师,此事早已过去几年了,况且早已经结了案,便是想要找证据,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找得到的!明日三司会审主要是查府试成绩之事,再怎么说,应该也不会主动提到这事上头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高卓道,声音软了下来。
“这事说来说去,对我和四皇子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于你却不一样!这可是会掉脑袋的大罪。老师刚刚虽是气你自乱阵脚,但在老师心中,这最得意的弟子,说来说去却还是你!爱之深则责之切,你切不可不把老师的劝诫放到心上啊!”
高卓虽这样说着,但这事影响力究竟有多大,他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
“是!那我今日下午上了衙门,再重新运作安排一番就是!”
既然高卓都如此说了,加之姜景华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因而,他也不再不识趣的多问,直接就应了下来。
高卓见他这样,却只抚着胡须,沉着面容没有说话。
今日惠崇帝对他明显的不同,他自然也察觉到了!
是疑心!只要是帝王,都会有的疑心!
他这么多年无往不利,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惠崇帝的信任?
若是没了惠崇帝的信任,虽说他不会一落千丈,但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风光了!
四皇子还没有荣登高位,高府还没有诞育合适的继承人,让他就这样没落了,他不甘心!
看来,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高卓边走着,边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没什么比重获惠崇帝信赖更重要的事情了!
其他的任何东西,争权夺利也好,借刀杀人也罢……这些东西,现在通通都需要给眼下这个困局让路了。
两人走得极慢,等他们走完这段长长的台阶的时候,周遭的官员几乎都走尽了。
两人在平地上站定,抬头一看,就见几步远的地方、一根高高的汉白玉石柱下,此时正站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
如今后方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这人应该是在等他们的了。
高卓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是蔡绍虞。
蔡绍虞确实是专门在此处等着他们师徒俩的,他一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立刻就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高卓姜景华两人。
高卓也冷冷的看着他。
蔡绍虞拱了拱手,笑道:“看来高阁老是真的老了,这么短的一段路程,竟然耗费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完!”
说完,又低头看了看高卓的膝盖,“啧啧”了两声,道:“这人一老啊,骨头就容易脆,可不能常做这种跪来跪去的活计!今日倒是陛下疏忽了,阁老这么大的年纪,竟由着阁老在大殿之上跪了这么久!哎!下官对高阁老实在是放心不下,一直提着颗心,这不!才一出了大殿,下官立马就派人寻了伤药!”
说到这里,蔡绍虞就将手里的药瓶举了起来,还在高卓面前晃了两晃。
“这是下官的一片心意!阁老您可一定要手下,回去之后按时涂抹,以免因为今日之事再落了腿疾!”
蔡绍虞自始至终,面部都是笑呵呵的,似是真的在关心高卓的腿。
姜景华站在高卓身侧,听到蔡绍虞这明晃晃的讽刺与侮辱,一张脸皮顿时气的紫涨。
这个蔡绍虞!
老师还没有被圣上厌弃呢!今日在殿上不过是受了一番冷待罢了,他竟就敢如此慢待老师。
高卓却轻轻笑了,没有半分的恼怒,从容地从他手中结果那个药瓶,道:“蔡大人的一番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却要提醒你一句……”
“哦!”
蔡绍虞故作惊讶了一句。
高卓会是如今这个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高卓毕竟是在官场混迹四十余年的老人了,心机之深沉,不是他可比拟的!
他不过是想来恶心高卓一番罢了!
为了他儿子近日来受的委屈,也为了他这些年因为高卓的刻意安排而一直屈居人下的不甘!
“祸从口出!须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如何,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三品管能够指责的了的!”高卓轻轻笑道。
不待蔡绍虞回答,高卓继续幽幽的开口道:“您知道过去那些惨死的天子近臣,都是怎么没的吗?都是像你这样,不该开口的时候偏要开口,不会说话的时候偏要说话!”
“蔡大人!”高卓突然靠近,拍了拍蔡绍虞的肩膀。
“你这样口无遮拦,小心哪天被割了舌头!哎!这就是为武将的坏处啊!我看您还是回去好好看看书,学学怎么为人臣吧!”
高卓说到这里,也不再多耽误工夫,带着身后的姜景华,转身走远了。
只留下蔡绍虞站在远处,抿着嘴,阴狠的望着他肥硕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日傍晚,澹梅轩。
陆烁伏在案上,专心的描摹着平铺在案上的字帖。
最近他一直在习柳体。
柳体与之前他所描的袁仲道的字体虽同属楷书,但两者到底有些不同,柳体匀衡瘦硬,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实,较之外公袁仲道的字体来说,更加的有风骨些!
这几年因为勤恳读书,日日勤练字体,他的腕力较之小时候已经增强了不少,练习这种对腕力要求极高的字体,也已经完全不在话下!
因而,陆烁在问询了卫夫子并征得他的同意之后,近几日就开始摩拳擦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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