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怡身上有些发冷,她以为是今天儿子生病急出来一身汗,一出门被风吹着,不小心着凉了呢,所以也没太在意,想着明天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看一看,省得再耽误出来什么大病。
凌晨起来了一趟,哄着孩子灌了点水,然后就惹到了他,扯着嗓子哭闹了一阵,刚退烧了也比较弱,闹完之后就含着泪睡了。赵和怡又去妈那屋看了看,见硕硕睡得挺熟,她怕吵醒赵母,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最后睡得有些沉,一大清早天还未亮就听到门外有动静,似乎是孙淑梅去开了门,之后传来低声交谈声。
之后安静了下来,赵和怡便昏昏沉沉要睡,似醒似睡的时候又突然惊醒,赶紧去摸孩子有没有踢被子,一把就摸到了一只略微有些凉的手,还有茧子。
她瞬间醒透,赶紧坐起来开了灯,听床边传来声音——
“吵醒了?才四点多,再睡会儿吧。”
赵和怡听出来是驰程,揉揉眼又清了清嗓子,平淡地说:“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晚上才回来呢。”
“办完事就回来了,路上也没耽搁。”
赵和怡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眼窝下面一片淡青,疑惑地说:“一夜没睡啊?”
“睡了,车上睡了,不过在车上睡不太解乏。”
赵和怡便说:“那你也躺下睡会儿吧,天亮还要两个小时呢。”
驰程说:“我听孙姐说琰琰不大好?”说罢伸手摸了摸儿子。
赵和怡欠了欠身子,眯着眼说:“已经退烧了,没大事了,医生给开了些瑞芝清,还有护彤什么的,说吃一吃就没事了。”
他点头说:“那这几天得注意一下,尽量别把这哥俩凑一块,别再把那个也传染了。”
她点头。
驰程回过去头解了领带,然后起身去卧室洗漱,没半天又回来,光着膀子,下面围着浴巾。
赵和怡已经没睡意了,她早晨被吵醒就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不管眼皮子再沉头再痛也睡不着,要想休息必须得到中午午休才能再入睡。
驰程似乎是真有些累,上床之后关了灯也没动静,挨着她,呼吸均匀。她猜他睡不这么快,思绪翻飞,忍不住想了很多,沉默了良久,小声开口说:“老公。”
旁边先起了一些翻身的动静,过了会儿才听他问:“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不吐不快,“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幸福吗?会不会累?”
“幸福吗?”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次比方才回话快不少。
“对。”她两手放到胸前交握,睁眼望着天花板,似乎也不是特别想要他回答,翻过来身又说:“有些话憋了好久了,我怕把自己憋坏,也怕是我想太多误会你了……”
驰程没说话。
她叹气说:“我以后可不想做家庭主妇,一想到家庭主妇总是忍不住跟黄脸婆挂钩……现在年轻女人哪有整天在家闲着的啊,我是为了咱们儿子没办法才这样,以后他们能离手了我肯定想要再工作的,我觉得工作也不纯粹是为了钱,长时间跟社会脱钩了,见识也会变得短浅。工作的时候面对的是个大集体,除了赚钱还能学习挺多东西,要是几年不参与进去,身边的环境变了,眼光真会变狭隘。我以后在家里不工作,难道只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转悠啊?”
驰程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说:“我从来没想让你在家里闲着不工作,我没拘束过你,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跟我绕什么弯子,我既然是你老公,就别说话的时候把我当外人了。”
她眨了眨眼,迟疑着说:“我以后要不要上班?上班了自然有应酬,一次两次不去倒是说得过去,次数多了,哪家的老板喜欢我这样大牌的员工?”
他瞬间变了脸,沉声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没什么意思,”她默了半晌,咬牙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翻我的手机?想看什么?是不是对我不放心……我现在在家里一心照顾孩子都这样,那我之后工作了,是不是跟同事共个事,跟客户谈个合作、参加个饭局你都得查一查我呢?这样是夫妻过日子吗?”
驰程丝毫没有反应,也没有动静。
赵和怡眼圈忍不住红了,湿润润地说:“我总觉得复婚后我在你面前总是矮半截……我理亏,我可以短时间内矮半截,可我不能一辈子矮半截,别说我这个性格不行,换了谁身上也忍不了吧!”
他这时候才有了反应,反问她:“你做什么亏心事了?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矮半截?”
赵和怡一口气被堵回去,噎在心里不上不下,她不知道驰程是真得没想到,所以无意这么问,还是有意这么问想映射些什么。
他说完之后一阵沉寂,屋里黑着,没有开灯,她瞧不见他的表情,她怕两人吵起来,慢悠悠地说:“通话记录可以删,聊天记录也可以……你还能每个月都去电信营业厅把我的消费记录打出来?你这样防备我,自己心里是安心了,安心的空挡有没有想过我呢?想没想过我会伤心呢……”
他抿紧嘴皱着眉,拳头攥了又松开,半晌才平淡地说:“我昨天鬼迷心窍了,确实不该检查你的手机,我之前从来没查过,这个事情上确实是我不对,我道歉。”
赵和怡见他这么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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