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面上带了几分笑道,“这话可说不得。”又敛了笑道,“却不凑巧,本来有个美差,是龙禁尉缺了两员,说来也体面,倒是很合适咱们家孩子。偏生如今宁王管着那里,咱们到不好插手了。”
贾珍便发愁道,“这可怎么是好。”
戴权便笑道,“我与你出个主意,索性也不要打那龙禁尉的主意了。你家姑老爷如今不是做了户部尚书么,如何不去求求那位,正经到部里去寻个差事。”
贾珍有些意动,然而想想到底还是求了眼前这位老内相,苦笑道,“旁人不知,您还不清楚,林姑爷虽也是勋贵出身,却是以科举入仕,和咱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再说又不是嫡亲的姑爷,我们求过去,应不应的都罢了,最怕是给个七八品的小官敷衍,做又不是,不做又不是。”
戴权便哈哈大笑道,“你这话说的到在理,也罢,我便给你想想办法罢。”又道,“且去写个履历来,我好给你们谋划一番。”
贾珍听了大喜,忙写了贾蓉的履历与他,又许了一千来两银子尽皆送到戴权的私宅里,到底给贾蓉谋了个五品的同知来,虽是个虚职,到底说来还算体面。又忙忙的把秦氏灵前一应供用皆换了五品职例。
贾珍这做公公的一意要大办秦氏的身后事,虽外事尽齐全了,只是内里各诰命往来,却因尤氏病了,暂理不得事,旁的又不过是妾侍奴仆之流,只恐亏了礼数叫人笑话。想到此处,贾珍又想起素日秦氏的好处,又大哭了一回。
好容易在旁人的劝慰之下把泪止住了,想到荣宁二府出自一脉,向来同声连气,若能请的两位婶娘出面帮忙主持,倒也不算没脸。然而这两位婶娘,二太太倒是个有本事的,只是据说如今只是一味吃斋念佛,连自己府里的事情都懒怠了,更何况别府。大太太呢,贪财也就罢了,自己也不缺那一点黄白之物,只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个没甚大用的。贾府里头那一个不知道,不说管家了,便是自己房里一两个略有脸面的丫鬟侍妾都难压制。这样的人,如何能把此事妥帖体面的办好。
思来想去,最终竟是堂弟贾宝玉给他荐了一个极合适的人选,却是宝玉的嫂子,荣府的琏二奶奶王熙凤。贾珍听了大喜,先去托了贾琏。贾琏因道,,“只恐她年轻不知事,若是料理不清可教怎么好,倒是再烦别人罢。”
贾珍便道,“弟媳从小儿起便是个杀伐决断自有一套的人物,如何会料理不清,便是有一点儿错,旁人看着也是错不了的。你便不看着哥哥嫂子的面子,只看在死了的面子上应了罢。”
贾琏心里本不大愿意自己妻子出这风头,然而贾珍说的实在可怜,又兼他如今身体也有些症候,出入皆拄拐而行,倒也不好很驳,便道,“大哥哥这么说,我如何有不应之理。只是如今二太太不大理事,我们府里怕也离不得她。再者,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自己做主,若要她来,只怕还是要两位太太答应才是。”
贾珍忙道,“这是正理。”说着便去了荣府,正巧邢夫人,王夫人,凤姐正和族内诸女眷一起坐着闲聊。听他来了,旁人避之不及,唯独王熙凤似有所悟,款款站起来。邢,王两位夫人见贾珍拄着拐进来,脸色也不大好看,便令人挪了椅子来给他坐,还道,“你身上不好,正当歇歇才是,如何又过来了。”
贾珍便将前情说了,邢夫人见事不关己,又不欲得罪贾珍,便轻轻巧巧往王夫人身上一推道,“如今他们俩口子只在你二婶子家里过活,你二婶子应了便是。”
王夫人本担心王熙凤经过这样的大事,怕她办的不妥反误了名声,然而见贾珍苦苦哀求,又听他说贾琏也是应了,便私下悄悄问王熙凤道,“你可能做这个?”
王熙凤素来是个好弄权,擅理事的,在荣府多年府内大大小小的事都无有不妥,偏生只愁没得一件大事好叫她一展大才,如今贾珍求到她身上如何会不肯应。王熙凤见姑妈这样问了,便道,“也没甚不能的,纵我有些不晓得的,回来问太太就是了。再者珍大哥哥说的这样恳切,咱们也不大好推拒了。”
王夫人本就无肯无不肯,见她这样说,便也应了。贾珍便拿了宁府对牌与凤姐道,“只求大妹妹多尽些心了,等事了了,我必重谢你。”
凤姐因道,“一家子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也不是光看大哥哥你的面子,只我和秦氏好了一场,也不想辜负了她。”说着便拿起帕子抹泪。
贾珍听她这样说了,忆起秦氏来,也不由老泪纵横。好容易把泪止住了,又说了一番闲话,方告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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