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尘也点头同意张强的建议。
于是,只能将纪军零逃狱的消息告诉了皇上,皇上自然大怒,下令全力缉捕。
“你说什么?贤妃现在被封为皇后了?”静夜之中满含怒意与惊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的回响,沉闷而又碜人,“这怎么可能,皇上就这么信任他们吗?”
“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啊。按说我们的动作也不慢,一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即开始计划,而且最初的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密报贤妃私藏焱妃的牌位上贡,钦天监的人也马上就前往那里察看。钦天监主事夏权他一向不是会悄悄掩事的人,正直无私,不喜欢趋炎附势。这时我再奏本上报皇上,事情只要一闹出来,夏权失职的罪名轻不了,他恼怒之下,必会全力追查贤妃。能在贤妃宫里密室自由进出的人不多,贤妃的嫌疑就算不能坐实,至少也很难洗清,这两个人要是翻了脸,谁赢谁输都对我们有利。可是……谁知事情竟会这么巧,牌位居然就在今天被贤妃给送到了钦天监了,我们的眼线探听不出他们是怎么跟夏权解释的,总之现在宫中风平浪静,皇上也没有追究,那天的情形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如此情境之下,你逼我向皇上告状,我能告什么?”
“那听瑞王的意思,是想退缩了?”“瑞王,不是我想退缩,现在对方的实力有多强你是知道的,我虽然是御史,奏报可以不经东宫直达天听,但说话总得有点儿影子才行。贤妃,不,皇后,自承山护驾以来,圣宠正隆,没什么把柄,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在昏黄的油灯下。纪军零脸上光影跳动,显得有些狰狞。他注视着面前的中年人,冷笑了数声:“你怕什么怕?暗箭最是难防。纪凌尘他们能在一两年之内就连续扳倒太子和皇后,靠得不就是暗中谋划么?再说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你那些烂事的证据都在我手里,不帮我,我就毁了你,绝对不会手软地。”
中年人咬了咬牙,目光快速颤动了数下。
“我幕后暗中谋事这么些年。岂是如此容易就被击垮的?”纪军零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毫不放松,“纪凌尘他们要真以为我已无还手之力,那他地末路就不远了。”
“话虽是这么说,我也相信这朝中为瑞王您效力的人不止我一个,但要攻击,总得有个由头,原本以为抓到了祭奠焱妃这桩事,偏偏结果又是这样。所以依我之见。近期之内还是安静些地好,瑞王住在我这里,谁也不知道。来日方长嘛,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纪军零眸中闪过一缕寒光。他倒是相信自己来日方长。但对于宫中的老皇上来日还有多少。那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凭着以前瑞王的身份时握住的把柄和人脉,他隐身京城。在最危险的地方躲藏了这么久,为的可不是苟延残喘,何况就算他想喘,也得喘地下去才行。虽然他在眼前这位丞台御史的面前大放狠话,可实际上,由于于明成的反水和秦湄儿的垂死挣扎,他设在暗处的力量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了,现在尚保存着的那些,联络起来也非常困难。朝中虽有几个可以暗中控制的大臣,但现在谁也不敢去面对东宫新太子如日中天的气势,每每令纪军零愤闷不已。当然,如果能悄悄潜出国境逃得余生,纪军零也不是非要与纪凌尘继续为敌,但数次潜逃数次被逼回的险境,令他明白外面搜捕地严密程度,显然是不会在鱼死与网破之间留出任何第三通道的。但要是继续这样毫无作为地淹留京城,纪军零又实在拿不准那些被他用把柄控制着的庇护伞们,究竟还能在他头上撑多久。
其实此时地纪军零,已如同被捞到了岸上的鱼一样,若是不扑腾两下,就绝对逃不过慢慢渴死地结局,所以他日夜煎虑,所思所想都是如何找到纪凌尘最致命地弱点,能出一次手就出一次手,至于行动本身是险还是稳,现在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瑞王,我这可是为你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夏御史被纪军零阴恻恻的神情弄得有些不安,脸上地笑容十分僵硬,“也许躲过这阵风头,情况就能转好了……”
“夏大人,”纪军零没理会他的废话,抿着嘴角道,“你不是说要抓些由头么,其实只要我们胆子大一些,手段再厉辣一些,抓证据并不难。因为……我知道证据在哪儿……”
“在……在哪?”
“在那个废弃的冷宫下面里。”纪军零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春猎时我本来已经去搜查过一次,但那时纪凌尘他们去了承山,留守的人大概事先有所察觉,象是个无人住的鬼宅子一样,让我扑了个空。可是现在纪凌尘他们回来了,那里大概又变得很热闹,纪凌尘显然是一步步在准备翻案了,人证物证一定开始慢慢集中回京城,能放在哪儿呢?东宫自然不方便,还是放在纪凌尘他们那个被人遗忘的冷宫那里最为妥当。夏大人,只要我们能攻破那里,何愁拿不到纪凌尘一直处心积虑想要翻案的把柄?”
夏御史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脸色发白,驳道:“瑞王,话是这样说的,可办起来就没这么轻松了。冷宫再怎么荒凉也在皇宫啊,要攻破它,动静小不了,巡防营可是新太子使出来的人,会不管?”
“那当然要找时机才行。”纪军零冷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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