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自然不在了,让人检查也无非检查出她不是清白之身,可廖梦却想的不是这个。若是方才陈喜的元帕让她心中已经隐隐想到了一个念头,如今那背后的红痣却是几乎证实了她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
那一夜,和她迷乱一夜的不是暗六,是陈喜。是陈喜和她颠倒了一夜的鸾凤,拿走了她的元帕,最后知道了她背后的红痣。陈喜是怎么进来的,为何暗六没有中招,廖梦已经想不到这里去了。好像在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瘫倒在地,目光一瞬间变得茫然。
搭上了一切,不远千里从定西来到了霖城,出卖了自己的清白,没想到,竟是给了陈喜,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她清晰地知道了一件事情,她完了。
“所以梦儿,跟我回去吧。”陈喜立刻又换上一副深情的模样:“我什么也不在乎,即便你如今已经爱慕了黄家二少爷,可只要你跟我回去,咱们还是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这样,等二少爷知道了真相,岂不是很愤怒,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不是清白之身的。梦儿,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没错。”人群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廖梦顺着声音看过去,暗六就站在不远处,那张总是笑得玩世不恭又让她有些心动的脸上此刻再也没有平日的笑容,只有陌生的残酷。
“为什么……。”她喃喃道。
暗六却是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走到陈喜身边,自袖中摸出一物来递给他,周围的人有离得近的,一眼便看的一清二楚,赫然正是一份婚书。暗六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倒在地的廖梦:“既你早已有了婚约,庚帖也换了,家中长辈同意,与我当年的婚约便不作数。况且你……”他话没有说完,可话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一个身子不清白的女人,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做别人的夫人。
原先站在廖梦这一边,对廖梦颇有好感的人此刻看她的眼神早已与之前全然不同。一个受害者,柔柔弱弱的好姑娘顿时便成了一个生性放荡,不知廉耻的女人。想来原先跟在暗六身边的那个丫鬟便也是被冤枉了,果然知人知面难知心。
暗六将婚书交给陈喜之后,抬腿就要走,廖梦却不甘心的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一夜的人变成了陈喜。但她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在暗六的掌握之中,这么些天来,她算计暗六,可暗六这样一个fēng_liú俊俏的男子,如何让人不喜欢,心中自然也是存了几分真心的。如今真心被践踏得一文不值,廖梦不甘心,她苦苦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对她就一点情意也无吗?那些日子,这个男人温柔体贴,幽默风趣,他们两人相处的无比愉快,可如今,竟也只是一场戏?她不相信,她要问出个缘由来。
暗六闻言,回头又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冷的让廖梦觉得浑身发寒,紧接着,面前的男人弯下了腰,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大概是…。因为她吧。”
她?廖梦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即飞快的明白过来,他说的她,指的是知春,他…。是为了知春,这一切,果真只是他的逢场作戏?
那男子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带着一种阴森的凛冽,几近威胁的传到她的耳中:“为人自保,手段百出,这没有错,只是你不应该将这些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廖梦闭了闭眼,她也是出身名门,即便如今已经是家道中落,可到底还是正经人家的小姐,竟连一个丫鬟也比不过,而那暗六,看着温柔缱绻,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他伪装的这样好,而她竟还以为自己黄雀在后,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你……可曾对我动过心?”廖梦艰难的问出最后一句话。
“没有。”意料之中的回答,那个男人如同他表情一般坚决而残酷,转身大踏步的离开,再也没有回过头来。陈喜大喜,一只手就去拉廖梦,面上做出一副深情地模样:“梦儿,没关系,我仍是不会放弃你的,走,咱们回家。”
廖梦挣脱了两下,可根本没有挣开陈喜的手,周妈妈还未醒来,而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周围的人都犹如看瘟疫一般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在他们眼中,如今的廖梦已经是个臭名昭著的人了。
这般情景下,陈喜便是不费丝毫力气就将廖梦拉走了,一直到了最后,几乎是将她拖进了一处低窄的房中。一进屋里,陈喜的脸色就变了,再也没有方才的半分深情,而是二话不说就给了廖梦一巴掌,道:“贱人!”
廖梦被陈喜打了狠狠地一巴掌,却只是有些茫然的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她此刻已经是绝望无比,几乎看不到一点生路。婚书有了,而清白之身也给了陈喜,便是守着偌大的家财,这辈子也只能注定了一个下场。而陈喜这个人最是记仇,自己抛弃他出逃到霖城来,还企图攀上暗六,这对于陈喜来说是无法容忍的背叛,他必定会变本加厉的对待自己。
廖梦所想的果然没有错,陈喜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后,就突然冷笑了起来:“臭婊子,那么想男人的话,现在老子就让你想个痛快!”他一把扯开廖梦的外裳就扑了上去。屋中想起了激烈的响声,陈喜下手尤带着愤恨,几乎是没有半点联系,那暴风骤雨一般的亲密让廖梦痛苦难当,她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溢出一声哭泣,然而眼角的泪却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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