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摇头道:“蒙古人野心极大,也想与我分半杯江山,蒙古不除,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倒不如替我做饵,引了景王府的注意,如此一来,两虎相争,两败俱伤,于我正是有利。”
“只是郡王,”幕僚微微犹豫了一下:“宫中那边,皇上恐怕留了后手,皇上天性狡诈,怕是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安郡王微微一笑:“这是自然,若非有完全把握,我又岂敢做到这一步。如今事情都在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走,足以说明他并未发现,将目光放在外头,笼络大臣的身上本就是愚蠢。这条流血的争斗,终是要在宫中解决,而最后能做主的,只有民心一个。舍本逐末,皇上这是犯了大忌。”安郡王还有心思在此教训皇上的漏洞,以他谨慎的性子来说,如今大约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自信的狠了。
“如今,只等着结果就好。”安郡王道。
……。
这一日,皇帝如往常一般上朝,这些日子,皇帝上朝的日子越来越短,批阅奏折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积在御书房的折子越来越多,群臣中也有开始郁闷的,纷纷猜测皇帝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有人想要从皇帝身边的董修仪嘴里打听消息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帝一切安好,并无什么问题。
另一个能挨近皇帝身边的宠妃穆惜柔是个冷美人,自然是不指望能从她嘴里打听出什么消息了。可董修仪越是如此说,群臣的猜测就越是泛滥,不过至少在表面上,前朝还是一片平静的,只有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才能从其中敏锐的嗅出一丝不同来,预感到即将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雨席卷整个安平朝。
于是这一日,安平朝的暴风雨骤然而至,将几十年平静的日子喜欢悉数打乱,一来就是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风浪。
皇帝,一国之君,在上朝的时候,正听着礼部尚书上折子的时候,从龙椅上一头栽了下去,昏迷不醒,至今还未醒来。大医院的所有太医全部出动,如今也是束手无策。
朝廷一片哗然,在这个内忧外患之际,外头又有蒙古人混进霖城,如此紧张的时候,一国之后是敌军的血脉,一国之君竟然也倒下了,更让人恐慌的是,这个一国之君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看见太医院那些太医面上沉重的表情,所有的大臣不约而同的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不能醒来呢?
那这安平朝的江山,怕是要就此打乱了。
朝臣不敢将此事到处说道,即便是亲眷也不能说,但凡是有可能造成百姓一丁点恐慌,让人知道安平朝皇室岌岌可危的现状,就可能带来无限的隐患。所有的朝臣那一日回府后,都开始认真的思考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若是皇帝就此不醒,安郡王和景王之间势必要发生一场恶仗,而这一场恶仗中,押上的是自己的身价,得到的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京城中的官僚们纷纷开始商量筹谋,宫中却是在一片低沉中显出了一种细小的混乱。这种混乱和慌张被各种各样的宫规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可即便如此,恐慌的情绪还在飞速蔓延。皇帝的倒下,意味着一个时代可能就此结束,新的时代也许要重新开始。
可,太子还太小,储君还不祥。
这才是所有恐慌的根源,每一次夺位之间的争夺,到了最后无不熟踏着无数人的尸骨血流成河,百姓们可能看不到,可宫中人讳莫如深的,那些可怕的场景会深深的植入每一个宫人的心中。
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懿德太后大怒,下了拼死令也不成,关键时候还是纪凌尘得知了此事,向懿德太后建议或许可以找金陵圣手夏青来。夏青和纪凌尘是好友,懿德太后让人请夏青进来,夏青倒是来的很快,在看了皇帝的病情之后,在懿德太后期待的目光中却是摇了摇头,只说了八个字:“中毒已深,药石无灵。”
药石无灵,此话一出,便是宣布了皇帝剩下的生命也许没有多久了。中毒?懿德太后却是抓住了这话的关键,皇帝从哪里中的毒。让人将宫中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之后,却愣是没有查出是哪里来的毒,而见多识广如夏青,也看不出这毒究竟是什么来头。毒中的太深,毒性又凶猛,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手段去救了,恐怕在他找出那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皇帝便已经没了性命。如今好歹是用药吊着,可那也不过是一时的办法,总归是没有办法的。
懿德太后大怒,当着太医院族所有太医的面便说了,要是皇帝就此驾崩,后宫中的所有女眷要全部殉葬。这就是皇室的残忍了,生前这些女子可能过的锦衣玉食让众人羡慕,可事实上,她们只是皇帝附属的一样玩意儿,皇帝死了,她们的命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懿德太后是当着太医的面说得,可即便如此,宫眷中的女子们还是意识到了什么。她们不是第一日进宫,前朝也不是没有妃子陪葬的规矩,皇帝这么突然的倒下去,后宫中立刻就弥漫起了恐惧的气氛,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几乎是第一次这样同心的祈祷皇帝能早日安康。
在这一众慌乱的宫眷中,却有两人不同寻常。一人便是穆惜柔,穆惜柔自然就是冷美人,平日里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便是皇帝的宠爱也不能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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