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母后说一声就行了。”景熙弯腰,将她抱进怀里,“还是你觉得,抄写佛经,比伺候朕更重要?”
她羞涩地低下头:“当然是皇上重要。”
景熙玩味儿地勾起唇角:“那还不快来伺候朕?”
她咬咬唇:“皇上,您今晚,去宁贵妃宫里吧。”
景熙脸一沉:“怎么?又想替你前夫守节了?别忘了,你这身子,朕已经不知碰了多少次了!”
她吓白了脸,像只受惊的兔子,抖个不停:“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
“是什么?”景熙的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
她低声道:“雨露均沾,才是后宫之福。我不想皇上,难做。”
景熙捏死她手腕:“呵,朕一碰你,你就跟受刑似的,是真怕朕难做,还是压根不想和朕做?”
这一夜,景熙去了宁贵妃寝宫。
景熙与宁贵妃的相处和她想的还是不大一样,宁贵妃笑景熙死要面子活受罪,景熙把林长安的信给了宁贵妃。宁贵妃看完,笑容凝在了脸上。
景熙凝眸问:“何时跟他走?”
宁贵妃叹气:“我如何能走?太后不会放过宁家的。没了我,宁家还有好几个妹妹,太后还是会找人坐上贵妃的位子。皇上能把心分给别人吗?如果不能,我焉舍得妹妹跳进火坑?”
林妙妙再睁开眼时,正值自己的弥留之际。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过不重要了。这一年的景熙已年近四十,岁月在他眼角刻下清晰的纹路,他不再年轻。
林妙妙鼻子一阵发酸。
他守在床头,握着她的手,眼眶深深地凹进去,憔悴得令人心疼。
赵总管走了进来:“皇上,太后娘娘召见。”
景熙去了。
林妙妙来到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自己,知道自己再无苏醒的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说道:“林妙妙,你真是残忍呐,一走十年不够,又要再一次地丢下他。你还没告诉他你和裴琅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一直喜欢他,从来都只喜欢他,忘记了也还是喜欢他。你起来,你告诉他呀!”
床上的人又如何听得到?
林妙妙将人抱起来,藏进了衣柜,拿出一套寝衣换上,病怏怏地躺在了床上。
景熙回来得很快,太后叫他去做什么,林妙妙大致能猜到,无非是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荒废朝政、不顾身体,治病是太医的事,他守着也于事无补。可瞧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分明是把太后的话当了耳旁风。
林妙妙鼓足勇气睁开眼。
景熙眼睛一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太医说你醒不来了,朕不信!果然,朕是对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林妙妙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抬手,抚上他削瘦的脸颊,柔声道:“皇上,我怕是要先你一步去了。”
景熙眸光一颤,握住了她的手:“你胡说什么?”
“你先别害怕,听我把话说完。这些话,对我很重要,我现在不说,到了地底也会后悔。”
景熙的身子抖了起来,天知道她真是心疼死了,她现在见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她忍住落泪的冲动,微笑着说道:“我喜欢皇上,很喜欢,很喜欢,比喜欢我自己,还要喜欢。”
说好不哭的,可刚讲完这几句,便觉喉头胀痛,“我和裴琅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并没有夫妻之实。我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
景熙握着林妙妙的手,放到唇边,泪珠子吧嗒吧嗒砸了下来,砸到她手臂上,洛铁一般滚烫。他哽咽道:“你别说了,朕不想听,朕今天没心情。你等朕哪天高兴了,再来告诉朕。”
林妙妙:“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必须等到!”他吼了起来。
林妙妙的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明知道这些已是前尘往事,明知道他们在另一世过着幸福安宁的日子,但为什么,还是忍不住难过?
林妙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说道:“皇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佛陀。他与我说,我们尘缘未了,下一世,还能缔结良缘。
我六岁,你十四,我们重新来过。
妙妙这一世欠你太多,来生,定不负你。”
……
林妙妙被跌出了石室:“大师!”
慧空扶起她:“皇后。”
林妙妙鬓角全是冷汗:“我能再去一次吗?我还没……”
慧空道:“他把国家治理得极好,民生富庶,海晏河清……卒于丁卯年十二月三十,享年,五十五。”
这么说,他一个人苦撑了十七年,才等到这一世与她相见。
……
林妙妙回到皇宫,女儿正在她父皇脖子上坐着,被她父皇驮着满园子跑,乐得大笑。
林妙妙也笑,笑出了眼泪。
景熙扭头,她及时擦了泪,笑着走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小妙妙抓着父皇耳朵的小手一顿,低头看向父皇抱紧了母后,水汪汪的眸子一眨巴,道:“要,抱抱。”
景熙一只手把女儿捞进了怀里,小妙妙学着母后的样子,小脸蛋靠在父皇的胸膛上。
林妙妙幸福得落泪,吸了吸鼻子,小妙妙也有模有样地吸了吸。
林妙妙笑了。
“嘻嘻。”小妙妙也笑了。
景熙看着一对傻笑的活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没白信她临终前的胡言乱语,这辈子,还真是等到了。
“景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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