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七年,夏,定州一带爆发水患,河岸决堤,农田被淹,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帝甚忧,亲临定州治水。皇后携公主随行,开仓赈粮,抚慰百姓。
在粥铺过完忙碌的一整天,林妙妙踏上了在巷子里等候多时的马车。一掀开车帘,一道粉嫩的小身影扑了过来,软软糯糯地黏进了她怀里:“母后。”
林妙妙宠溺一笑,顺势抱起女儿,走进车厢,挨着景熙坐了下来。这马车不若在京城那般奢华,从外表上看,不过是寻常富户的车辆罢了,谁能料到上面竟然坐着大周的九五之尊呢?
他已过而立之年,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印记,却在他身上沉淀出了成熟的风度与气韵。比之年少时的他,她觉着眼前的他更英俊迷人了。她看得转不开眼睛。
景熙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心头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都多少年了,这丫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对着他发花痴?
心里高兴,唇角便渐渐扬起一丝笑来:“坐着看,让你看个够。”
林妙妙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这一见他就发花痴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明明天天都能见到的人,却觉着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真丢脸。
她在离景熙很远的对方坐下。
景熙戏谑一笑:“皇后坐那么远,看得清吗?”
林妙妙哼哼地撇过脸:“谁要看你?”
小妙妙抓起娘亲的秀发,塞进嘴里啃啊啃,边啃,还边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玩得老欢了。
林妙妙把头发从她小胖手里拿出来,女儿这爱啃头发的毛病,也不知打哪儿来的。
心爱的玩具被夺了,小妙妙愣愣地睁大了眼,粉嘟嘟的小嘴儿也微微张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副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玩具突然没了的表情。
林妙妙和景熙同时被逗乐了,低低地笑出声来。
小妙妙再次去抓娘亲的头发,林妙妙却不让了,递给她一个拨浪鼓,她愣了一下,而后去啃拨浪鼓了。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了起来。
景熙挪到了林妙妙身旁,高大而健硕的身躯挨着她,如一团炙热的火焰,燎得她心口发烫。
她低头,不去看他。
景熙一笑:“皇后,你脸红了。”
林妙妙清了清嗓子:“我……我是晒的。”
景熙别有深意地勾起唇角:“我又没说你不是。”
林妙妙转头瞪他,瞪着瞪着,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修炼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这个大腹黑的道行?她认输了。
景熙揽过她柔弱的肩膀,她顺势靠上他肩头。
晚霞将天际染得绯红,夕阳在红海中缓缓坠落,晚风徐徐吹来,捎来一抹凉意,一日的疲倦,好似都在这一刻消散了,心头满满的幸福。
回到他们暂住的知州府,已是暮色四合。
出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任定州知州与知州夫人——林长安、宁婉倾。
她就说前世的林长安怎么助景熙夺得天下后,一声不响地云游四海去了呢,敢情是意中人在深宫,他心中难受。好在这辈子不负岁月,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人给帝后行了礼,又把三个孩子叫出来陪小公主玩耍。他们成亲比景熙二人晚上两年,却已育有两子一女,不像景熙,仅得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公主。
林妙妙羡慕地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包子们,宁婉倾轻声一笑:“会有的,皇后还年轻,皇上又正值盛年。慧空大师不是说了吗?皇后命中有子。”
既然知道了林长安的身份,那自然,也知道了当初假扮四叔的家伙是谁。原本十四岁的景熙看上六岁的她就够古怪了,还假扮四叔,三番五次地帮她、救她,就连娘亲的命,都是他救的。这未免太奇怪了,林妙妙要还猜不出端倪就说不过去了。
难为在她做了那么多让他难过的事情之后,他还用一颗包容与疼爱的心等着她长大。每每想到这里,她都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
“想什么呢?”景熙从身后抱住了在窗前发呆的林妙妙,他刚沐浴完,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先寻到他唇瓣,轻轻地吻了上去。他享受地嗯了一声,林妙妙心都酥了,舌尖滑入他唇中,寻到他的舌,舌尖轻碰的一霎,小腹都闪过了电流般的酥麻。
二人的唇舌难舍难分地纠缠着,直到她感觉有个异常炙热的东西抵住了自己,似乎在叫嚣着要进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唇瓣,整个人靠在他胸口,一下一下地喘息。
“不继续了?”景熙咬着她柔软的小耳垂,一手搂住她,一手滑入她衣内。
林妙妙轻轻覆上他的手:“想我究竟是怎么死的?”
景熙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揉抚她的力道逐渐加大:“怎么突然问这些?”
林妙妙说:“就是想知道。”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不是自己是怎么死的,而是自己死后,他是如何度过那余下的漫长岁月的?他到底孤独了多久,才等来这一世的相逢?
景熙没有给她答案,只是将她抱上床榻,叫着她名字,温柔又霸道地占有着她,十指相扣,带着她,一遍遍攀上极乐的巅峰,飞入云端,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骨血。
她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
景熙宠溺地吻了吻妻子的额头,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没有必要,她已经够愧疚了,他不想她再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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