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刚刚埋葬了母亲,就要换上吉服恭贺兄长大婚,心中岂能不哀痛?悲愤?
先不提宫中人各怀心思,却说云雀一路之上思前想后,先是想自己因噩梦而多心实在可笑,后又想万一云凤是骗她……可想想那晚自己一觉醒来,先是自己从宫中不知何时回了家,宫里的孟小小也一夜之间由皇贵妃变成了才人……若非像云凤所说的那样,是孟小小使了计谋……不对!那日桃花宴在桃花坞,二龙回了海清河晏后面的皇子居所,他所住的地方虽说离孟小小的居所不远,但是他若是在自己的居所中毒的,一路行来岂能轻易避人耳目?若说是孟小小派人把他藏起来送过去的……简直是匪夷所思……她想要陷害太子,为何不在桃花坞动手?就算没有越美人,在场已婚未婚的女子何其多!随便一个……就是惊天丑闻……
她刚刚放下的心,悬了起来……不对!不对!
她蒙着盖头,像是牵线木偶一样的任人摆布,行礼,三跪九叩,行礼……
她听见似远似近的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成了亲做了夫妻,就要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那天晚上……
她忽地自行掀开了盖头,抬头与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对视,两人目光互视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全明白了……
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是他!是他!
二龙走了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女官赶紧把盖头替她重新盖好。
“是他……”她小声说道。
“是我。”二龙坚定地回答道。
“是他……”
“是我。”
坐在龙椅上的乔承志,看着两人身着大红吉服站立在一起,小声说话,手指不停地搓动着,不能错,不能错,到了今时今日……不能!
“礼已成了,你们俩个还在嘀咕什么?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太子妃!以为是你们小时候扮家家酒吗?快入洞房。”他大喝了一声。
云雀僵立住了,是啊,以为是小时候扮家家酒吗?不高兴了不开心了就不玩,瞧着对方不顺眼了就另换他人……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女官向前走去。
二龙抬头看了眼龙椅上被冠冕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的父亲,低下头走了。
后面的种种云雀不知自己是怎么渡过的,二龙早已经摘下了她的盖头,宫人早已经卸下她重重的头冠跟身上沉重的吉服,身着中衣坐在床上的她像是个木偶人一样毫无反应。
二龙跪坐在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道,“是我。”
“不是。”
“那晚上我就在孟小小的宫里,云凤、兰儿都在。”
“不是。”
“若麟可以作证。”二龙摸着她的脸颊,“是我,你日后只需要记住是我,就是到了棺材里,也是我。”
“为什么?”孟小小为何要那样害她?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二龙说道,“她知道我的软肋。”也知道父皇的,孟小小计成,父皇是男人是父亲更是皇帝,为了皇位为了江山,第一件事必定是杀云雀,第二件事必定是将他控制住,到时别说太子之位,他怕是性命难保。他若逃了更方便做文章,到时边关的雷霆也会卷进来……
“我又该如何活下去……”云雀说完,闭上了眼睛,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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