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级方程式的起点,也是它的终点。你怕自己分不清起点和终点吗?”
她记得陈墨白说过,他希望有人在终点等着他。
“是的。所以今天,我才冲过终点,一睁开眼睛,你就在我的面前。”
沈溪的心脏轻轻一颤,就连指尖也跟着烫了起来。
她低下头来,吻在他的额头上,她的鼻尖碰上他的鼻尖。
“我会一直在终点等你。”
等你穿越一切,回到我的身边。
一个半月之后,美国站的比赛,陈墨白正式回到了一级方程式。
车迷们热议,各大f1论坛被刷爆,大家都在猜测着,复出的陈墨白到底会带来惊喜还是失望。
有人说凯斯宾能在竞争日益激烈,垄断势头越发明显的一级方程式保持前五名的排名,证明马库斯车队的研发团队是有一定实力的。同样性能水平的赛车交给经验更老道心态更平稳的陈墨白,也许真的能与卡门还有温斯顿一较高下。
也有人说,卡门的赛车性能太高超,温斯顿都不能百分之百镇住,更何况是一次都没有赢过温斯顿的陈墨白。
在机场里等待飞往得克萨斯的候机厅里,凯斯宾一直盯着陈墨白的腿看。
“你在想什么?”陈墨白问。
“我在想……你的腿不会开着赛车呢,忽然抽筋了吧?毕竟太久没锻炼了……”
“我有做恢复性练习,成绩很不错,你不需要担心。”
“哦……”
“还是你希望我抽筋?”
“怎么可能!”
当排位赛即将开始,现场气氛热烈而紧张。所有机械师们都绷紧了弦,这是陈墨白因伤离开一级方程式之后的第一场比赛。
“感觉整个车队的注意力都被你抢走了。”凯斯宾瘪着嘴巴,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
这时候沈溪忽然来到凯斯宾的身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腮帮:“诶,你好像土拨鼠!”
“沈博士——你不会用比喻就不要乱用!”凯斯宾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这会成为自己的新外号。
“还真挺像的。”陈墨白笑着说。
“像什么?”另一个工程师凑过脑袋来问。
凯斯宾立刻用警告的目光看着陈墨白。
“像小王子嘛。你的小狐狸在哪里?”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凯斯宾轻哼了一声。
排位赛开始,陈墨白的水平正常发挥,拿到了第五位的排名,凯斯宾排在第八位。
“排在你前面的几个都是一直以来我们的对手。”马库斯先生说。
“我知道,第一还是卡门。这家伙最近吃杆位吃很多次了。第二是温斯顿,接着是佩恩和杜楚尼。”
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房间里,沈溪靠坐在床头,而陈墨白就在他的身边,依旧是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模拟着比赛的场景。
沈溪伸出手指,她不敢触上他的眼睛,因为害怕会打扰到他,只是看着自己手指的影子一次又一次缓缓地掠过陈墨白的眉眼,就像一层无形的面纱,隐逸与浮现之间,沈溪的唇角缓缓扬起。
所有的媒体和一级方程式评论员都在预测着这一场比赛的结果。
面对温斯顿这样的老牌车神,还有不断超越名将总能在终圈与温斯顿一较高下的陈墨白,卡门还能不能笑到最后?
随着五盏灯全部熄灭,卡门冲向前方,后车跟随。
从第一圈开始,就进入了激烈的角逐。
温斯顿在第一个弯道对卡门实施超车,两车几乎并行,但卡门还是抢先出弯。
沈溪的心跳从刚开始如同鼓点一般要跳出胸腔,到此时此刻,周围一切的声音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开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陈墨白的大脑,与他一起驾驶着赛车。
“开始了!开始了!埃尔文·陈与杜楚尼的较量!”
沈溪所有的思维仿佛被冰凉的海水淹没,每一个瞬间的计算与考量变得清晰无比。
他会快进慢出,延迟刹车。
这不是赌博,而是因为他对刹车的控制和对时机的判断远超杜楚尼。
果不其然,陈墨白抢占了弯心。
“杜楚尼被埃尔文卡住了线路,失去了反超的机会!”
马库斯车队的几个策略师和分析师鼓起掌来。
用这样的方法超过其他车手不算什么,但能超过杜楚尼,恰恰说明了陈墨白的耐心和胆量是杜楚尼比不上的。
赛车仍旧在一圈又一圈的驰骋。
温斯顿凭借极有效率的进站,换胎后以高强的抓地力反超了卡门,持续领跑。
但卡门很快也完成了自己的一停,温斯顿的优势逐渐减小。
反观陈墨白,他的驾驶风格显得比卡门要沉稳很多,他跟随着佩尼。
当陈墨白刚回到一级方程式的赛场,佩尼曾经对媒体表示过自己并不看好陈墨白。
但仅仅三站比赛,他就有些郁闷地告诉媒体,每当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是埃尔文·陈的时候,他的心情都很不好。仿佛有一杆枪对准自己,而且无论距离还是准心都调整好了,不把他击落誓不罢休。
“当卡门与温斯顿在较量的同时,埃尔文仍旧跟着佩恩。这让人很好奇,埃厄文到底将会在哪一圈哪个弯道对佩恩超车?”
观众们期待着那一幕,一些陈墨白的车迷不约而同地呼喊起他的英文名字:“埃尔文——埃尔文——”
“你想要跟佩恩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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