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
耳边,有人在轻声吟唱着不知名的词句,声音婉转悦耳,令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忘却一切烦恼忧愁。
“小虫子,该起床了。”
黎单一脸欣慰地坐在他身旁,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很贴心地擦拭他脑门上的汗珠,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还难受吗?有没有感觉哪里疼?”
黎重眉头紧皱,一副不舒服的样子,看得黎单心疼死了,他就这么一个弟弟,黎家妈妈生下黎重没多久就去世了,父亲常年困在研究室里搞科学研究,可以说黎重就是爷爷和哥哥联手带大的,两兄弟年纪差得太远,黎单都可以给这个弟弟当爹了,所以自然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地宠,两兄弟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看着平日里精细呵护的弟弟平白受着这么多罪,黎单是又心疼又恼怒,憋着一肚子火,都快把自己给憋出内伤来了。
“哥……我头疼……”
“没事儿,没事儿,估计是睡太久,休息一下就好了。”黎单大大咧咧地笑,安抚自家蠢货兄弟情绪的同时,也在偷偷打量黎重的神态表情,确认没什么异常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别看黎单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办起事来那是相当靠得住,虽然黎重也经常吐槽他哥哥各种不靠谱,但是不得不承认,黎单这人口风一向很紧,只要是他打定主意隐瞒黎重的,黎重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谁说不是呢。”黎单笑着捏了捏黎重的鼻子,道:“还说来欧阳公子这里给哥哥我祈福,谁知道却不小心闯进了人家屋子里睡着了,如果不是我过来叫你,还不知道你这只小虫子要睡到什么时候去了。”
是这样的吗?黎重不好意思地笑了,转头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笑意盈盈地倚在门边,一身的书香气,文质彬彬,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真正应了那句古话,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欧阳公子……”
黎重想起来了,这位气质内敛的年轻人就是本城大名鼎鼎的阴阳师,欧阳九思,别看人家年纪轻,又生得白白净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这人可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听哥哥黎单说,欧阳公子年纪虽然轻,但是辈分可不低,认真算起来,估计还是他们爷爷辈的人物,这让黎重怎么不胆战心惊,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辈分却硬生生压了自己两头的长辈,黎重生怕自己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到时候不说欧阳公子怪罪,自家爷爷也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九思轻摇纸扇,眉眼弯弯地笑,一脸和善:“人没事就好,要是真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儿,黎老那儿我还没办法交代。”
重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才想起来,他是在一位老手艺人的介绍下,特意过来给哥哥黎单祈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在人家屋子里睡死过去,想来还真是失礼。越想越觉得丢人,黎重不好意思地偷偷拉了拉哥哥的衣袖,躲到黎单身后,红着脸,低头小声地跟欧阳九思道了歉:“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无碍。”欧阳九思淡淡一笑:“黎单,看样子你弟弟已经没有大碍了,领他回家去吧。”
黎重刚刚醒来,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状况,当然也没听出这句话所隐含的言外之意,只见黎单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扶着弟弟起身,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黎单开着车,黎重就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坐上发呆,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黎重忽然产生了一种陌生的不适应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哥,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黎单佯装镇定,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认真开着车,状似不经意地反问道:“哦?很有意思的梦吗?要不要讲给哥哥听?”
黎重用手揉着太阳穴,一脸很苦恼的表情:“我记不太清楚了。”
黎单这才松了口气,要是黎重还记得那些,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忘了就忘了吧,一个梦而已,既然记不得,可见你的大脑潜意识觉得这个梦无关紧要,忘了也好……”
车内一片安静,再没人说话了。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夜,欧阳九思这里又迎来了另一位很特别的客人。
“早就猜到你会过来。”欧阳九思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大半夜的被人打扰,表情却没有半点愤懑和不满,仿佛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把你奶奶生前寄存在这里的木雕带回去吧,不过提醒你一句,总归是帮你挡过煞的东西,如果不想供养起来,也别乱丢,找个地方烧成灰烬后再深埋地底吧……”
“欧阳公子……”来人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欧阳公子,我知道我之前对你很不尊敬,奶奶生前叮嘱我的那些,我都当是封建迷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人,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吗?”
“谁知道呢?”欧阳九思忽然笑了:“毕竟我又没经历过?”
来人皱眉,顿时不说话了。
欧阳九思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屋内,只听到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半晌过后,欧阳九思走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木盒,打开后,只见内里衬着鲜红色的绸缎,中间平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木雕,雕刻得栩栩如生,仔细观察木雕的面目造型
喜欢兵器制造师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