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跟十爷没去。”贾赦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叹息道,“我懂,这种感觉我太懂了,以往国公爷在世时,去哪儿都不爱带上我,就好似带上我会给他丢人现眼似的,只盼着索性没我这个儿子才好。”
贾赦口中的国公爷当然不是最疼爱他的祖父老国公,而是他父亲贾代善。至于他所说的事情倒是属实,贾代善虽不像贾母那般厌弃他,却也的确不怎么喜他。
听得贾赦这番语带委屈的话,胤禟下意识的就要附和,这话都到了嘴边了,冷不丁咬了一下舌根,胤禟恨恨的道:“差点儿叫你蒙过去了,你这是在说爷蠢吗?”
胤俄诧异的道:“这不是在说皇阿玛偏心眼儿吗?怎么就扯到九哥蠢了?”
胤禟差点儿没被这个蠢弟弟气得吐血,当下也顾不得贾赦了,回头先捶了胤俄一拳:“说话前你过一下脑子成吗?前不久贵妃娘娘还特地将你唤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多几日工夫,你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一听到“贵妃娘娘”这四个字,胤俄瞬间蔫吧了,耷拉着个脑袋,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大狗。
贾赦也有点儿颓丧,他先还在想就算不是正史,应该也差不离吧?结果就听胤禟提起了钮钴禄贵妃,这个历史上卒于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三,谥曰温僖贵妃的钮钴禄氏。
早先贾赦就不止一次的听人说,钮钴禄贵妃身子骨不好,还道大概熬不过去年冬日了。结果人家是活得挺不容易的,可到底也活着不是吗?反正以贾赦的性子来说,好死就是不如赖活着。况且,钮钴禄贵妃出身高贵地位崇高,膝下又有成年的儿子,哪怕这个儿子略蠢了点儿,可上辈子这么作死也没死,这辈子想来更不会差。既如此,还有啥好奢求的?
人家倒是没啥好奢求了,却是苦了贾赦了。
一方面,他不可能完全无视历史书,哪怕是出于本能,他也会努力将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倒背如流。可另一方面,历史早已被改变,即便背了又如何呢?更何况,史书这玩意儿本就未必是真实的,历史上还说四八势如水火,一见面就要怼死对方,可明明去年宫宴他瞧着那俩人虽不算很亲近,可愣是半点儿互怼的感觉都没有。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时机未到。
甭管怎么说,贾赦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历史的进程会改变,且会有极大的改变。
正出神呢,就听胤禟道:“你到底待在皇庄里折腾个啥?别告诉我你真打算侍弄粮食了,真要干这个,还不如跟我一道儿接手洋人买卖的事儿。”
贾赦挑眉:“洋人买卖?”
“对,四哥见我差遣办得好,叫我主管这一块。不过,如今洋人买卖这一行当略有些乱,人人都能插一手,价格被哄抬得一塌糊涂。还有港口那头的大商人刻意扣下上等货发往江南一带,却叫中等货色往北方送。”
说起这个胤禟就积了一肚子火气,在他印象里,身为皇室宗亲理应用最好的才是,结果却叫他发觉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别说皇室宗亲了,就连康熙帝用的都不是最好的。那些上等品乃至极品,都被人刻意扣下,理由更是好笑,只怕上头贵人用惯了好东西,回头一时不凑手递了普通的,反而得了教训。
忍着气将这事儿说了出来,胤禟本是想叫贾赦同他一道儿气愤,不想贾赦却只神色古怪的瞧了他几眼,并不言语。
胤禟奇道:“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贾家同江宁织造甄家是上百年的老交情,先前尚未分家时,我府上年年都能从得不少上好的缎子,论品质皆比贡缎好上不止一星半点儿。”顿了顿,贾赦看着尚且年轻完全不曾有历史书上记载着那般老道能耐的胤禟,轻笑道,“这原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多半人都知晓,没什么好气的。况且,左右不过是贝勒爷您出宫建府时日尚短,等再过两年,自有人送上比贡品更好的东西来。”
“就跟你以往送的东西一般?”胤禟面上似有些不满。
贾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旁的不论,我想九贝勒以往在宫中时,该也是所有的吃喝用度都很严苛吧?哦,按说九贝勒还行,毕竟有宜妃娘娘在,听说您住在阿哥所时,那里的膳房总管太监就是翊坤宫的老人?那确实体会不深。想来,对于这一点,七贝勒、八贝勒应当深有体会。”
在宫中,就算贵为皇阿哥,那也得受宫规束缚。当然,地位高点儿的自是不怕,左右有亲额娘护着,可若是额娘护不到呢?
旁人也不好说,胤禟只记得以往未出宫建府时,胤禩就过得格外小心翼翼,饶是如此,一应的吃喝用度也要比胤禟和胤俄差了不止一筹。待后来出宫建府后,胤禩整个人就变了,说句不好听的,那简直就跟从奴才变成主子一样。也是打那时候开始,胤禩才有意无意的开始接近胤禟和胤俄,偶尔还会帮衬一把,叫早已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俩人好生感激。
先前没想到时尚且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细细一想,却是叫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偏胤俄是个实心蛋子,明明都得了提醒,胤禟已经下定决心彻底疏远胤禩,而胤俄还在跟贾赦瞎叨逼:“体会个啥?所有阿哥的份例不都是一个样子吗?难道那些个奴才秧子还敢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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