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兀到花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她站在被花藤缠满全身的玻璃门门口,有些气喘吁吁,隐隐看见里面的人影,心里不免侥幸。
紧赶慢赶,总算没错过。
方兀偏头看了眼小镇尽头的夕阳,金灿灿的,浮在街道的尽头,衬得两旁的低矮房屋有种可爱的神秘感。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角和凌乱的刘海,深吸一口气,瞄了眼头上方的木质招牌,推门而入。
“很抱歉,我们已经打烊了。”
方兀抿着嘴,注视着柜台后站着的女人,眸里难掩惊艳,“没关系,我不买花。”
眼前的人,于她而言,以往只活在父辈们的只言片语里,此刻从传说中走出来,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这些词是方兀能想出来的全部,然后被她一秒否定,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盯着女人乌黑的长发出神,或许,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她的美。
她是牧彦南一生追逐的女人。
女人的眼神在方兀身上定了定,便继续埋头整理一天的账目,也不管方兀已经自来熟地坐在了藤椅上。
方兀的眼珠子不停打量着不大的店铺,红蔷薇,野百合,康乃馨,白玫瑰,夹着零零点点的满天星,与一般花店并无不同。只是墙上的涂鸦和她手边的茶具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你这小店倒也算五脏俱全。”
女人不应,似是习惯了像她这样的不速之客。
方兀见她不答,自力更生地倒起了茶喝。
过了好一会儿,毕竟年轻的方兀有些沉不住气了,站起身看向墙壁上的涂纹,“这鱼长得真是奇怪,怎么就只有一半?”
女人不答,大约又过了几分钟,估计是已经算好了账,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收拾好柜台,绕到了茶几旁。
“坐吧。”
方兀直直盯着穿着条暗红色薄纱长裙的女人坐了下来,赶紧也跟着坐了下来,刚才这女人在柜台后面看不仔细,现在就坐在她对面,方兀眼珠子不禁又开始了乱转。
目测这女人的胸可能有d,白花花地,在长裙后面若隐若无,都说胸大无脑,但以目前的现状来看,这女人的气场已经碾压了她,她本想端着点架子的,此时此刻,她心里不禁腹诽:这差事真不好做。
“该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了,小姐不必再和我周旋,若是不嫌弃,今晚就留在这住吧。”
“啊?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说清楚了?”
方兀有点懵,看着女人姣好的面容,心里没了谱。
女人唇边弯起一丝笑,一双眸子对着刚毕业的方兀,像是精准无比的镜头,“牧彦南会不会太低估我了。”
“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干爹派来抓你回去的....我......”
方兀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智障,心想着要不要走最后一步。
“干爹?”女人挑眉,笑看着方兀,“你叫什么名字?”
“我,,,,,”方兀一咬牙,索性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我叫方兀,这是鱼姨让我给你的,说你不回去,她就来找你要债。”
“鱼姨?”
女人表情一怔,接过盒子,用指尖轻轻推开,一张泛黄的纸条跃然眼中。
上面赫然写着:我,靳鹿,今因打赌输给牧鱼一顿红烧肉,凭此劵当事人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获得我本人亲手奉上的红烧肉一份。
女人目光笔直地盯着纸条右角边的指纹,回忆像一支利箭穿越时空而来,猝不及防地,直击她的神经。
方兀明显看到女人变了脸色,半起着身子,“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额....快一个月了吧,鱼姨她在美国身体不太好,干爹就把她接了回来。”
女人紧着眉抬眸看向她,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她回来了也好。”
方兀看见女人又坐回了藤椅,心里盘算了一下,“不过鱼姨她心脏不太好,近年常常住院,所以干妈你还是回去看一下吧,大家都挺想你的。”
“干妈?”靳鹿瞄了眼墙上的时钟,看向似曾相识的容貌,笑道,“你这丫头和小时候一样,随你爸,一股狡猾劲儿。”
“嘿嘿,”方兀摸摸齐耳的短发,“干爹也这样说。”
靳鹿眼神一闪,刚要站起身来,一个小男孩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妈妈,我回来了。”
“昱宸今天晚了半个小时哦。”靳鹿摸着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撅着嘴,不是很开心,“还不是隔壁班的陈圆圆,非要让我给她讲题。”
靳鹿笑得狡黠,“那你最后给人家讲懂了吗?”
男孩长叹一口气,“唉,笨死了,怎么讲都不会,我都讲饿了,妈妈我想吃蛋糕。”
靳鹿看了眼呆在原地的女孩,转身去拿蛋糕。
方兀一双杏眼圆溜溜地死盯着一脸酷帅的小男孩,“等等,妈妈?他...他....”
靳鹿:“嗯。”
“我的天哪!”方兀惊讶得说不出话,“那....那我干爹知道吗?”
“他不知道。”
“不是,这....我干爹....”
靳鹿知道她在想什么,兀自上了楼,“你今天就睡忆南的房间吧。”
“唉,干妈,”方兀看了眼坐在桌子旁吃蛋糕的小男孩,追了上去,“干妈你别走啊,我还有事想问你。”
靳鹿知道这丫头不闹清楚估计是不会罢休的,止住脚步,转身看向一脸懵逼的方兀,“第一,我知道你是牧彦南派来的人是因为你的鞋。第二,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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