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鹿每天骑单车上学的路上会经过几条长巷,两旁是围墙,院里的樱花就随风飘着,有些时候摇摇晃晃地落到靳鹿的车篮子里,裙边,头发上,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巷子除了景色可观,还人烟稀少,适合为非作歹。
“你们想干什么?!”
秦小萱缩在墙角,全身已经湿透,此时还是初春,寒意瘆人,纯白色的衬衫贴着少女的内衣,显出了粉色的轮廓,她紧咬着唇,声音都在发抖。
“我再说一遍,东西给我。”
“我说了,我没有。”
楚明嘉画得一丝不苟的眉毛皱了起来,“不说了周一给我的吗,秦小萱,你又不听话是不是?!”
“明嘉,别跟她废话,”魏菲菲拿起一桶水就往秦小萱身上泼,“她就是欠教训!”
“小萱啊,我劝你还是赶紧给明嘉吧,”林思思扮着好人,“我听说你们家好不容易凑齐了学费给你上樱中,可别为了这么点事搞得被退学啊。”
“我一没犯校规二没不及格,你有什么权利让我退学。”
“权利?”楚明嘉睨着秦小萱被水湿透后愈加明显的肥胖身体,满眼厌恶,“我爸是校长需要我再跟你强调?”
秦小萱皱着眉,全身因为寒冷瑟瑟发抖,她紧握着拳头,眸光阴凉,像是一只随时可能会反咬的幼狮。
“秦小萱,”魏菲菲说话的时候趾高气昂,“你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事了?”
“就是,”林思思看了眼楚明嘉含笑的表情,“那天要不是我们,你不知道要被郭旭他们调戏多久。”
秦小萱好不容易淡忘的情景被这群不怀好意的人一提,往事一幕幕闪现,那些低俗的话语,令人作呕的表情和刻薄的嘲笑让她几近崩溃。
她低着头,水珠不断地往下滴,声音里的无奈夹着恐惧,“我知道了,下午我会给你。”
谁说年少纯真,其实年少,才是恶毒的根源。
那些在别人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的同龄人常常在成年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当年有多混蛋,这种时候他们常常以少不更事来说服自己的良心,会否还庆幸,未成年人的保护法让他们得以幸存至今。
偏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行为仿佛成了青春期不谋而合的心理暗示。
可是,曾经被他们伤害过的人呢,浪子回头有多弥足珍贵,可歌可泣,那些成就他们的人就被伤得有多深。
然而,时间早让人们忽略了被害者。
“上车,我送你回家。”
秦小萱听到声音,迟钝着抬起头。
靳鹿立在不远处,风把百褶裙吹得裙角上扬。
“你........”秦小萱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靳鹿看了眼已经走远的楚明嘉一行人,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上次被我撞见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我每天都会经过这里。”
秦小萱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不能回家。”
靳鹿盯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像是看到了自己,她往旁边的水桶看了一眼,心里有了盘算。
“喂!你干什么!”
靳鹿把彻底空了的水桶放下,身体从头顶湿到了脚跟,冲着她笑,“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爸爸很凶的,我这样回家会被打。”
秦小萱满眼惊讶地看着她,挪不动脚。
“还不上来,”靳鹿拧了拧裙边,跨上了车,“晚了感冒了我会索要医药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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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鹿怎么还不来啊?”
牧鱼托着下巴,一脸幽怨。
夏厦一边搭话,“她来了还不是除了看小说就是睡觉,而且,小萱不也还没来吗?”
“所以我说,像小鹿这样的人才可怕,”牧鱼拿出一包牛肉干,“你说她的大脑褶皱到底有多少,我听说褶皱越多越聪明呢。”
“不管有多少,肯定比你多。”
苏铭安冷冷地插了进来。
“唉,”牧鱼嚼着牛肉干,转眸看了眼同样觉得苏铭安搭腔是个奇迹的夏厦,伸手打了苏铭安一拳,“我们小姐妹聊天有你插嘴的份吗?!”
苏铭安侧脸看了牧鱼一眼,一声冷笑,“就知道吃。”
牧鱼气结,“我.........”
“哎呀,好了好了,”夏厦岔开了话题,“你说今天也奇怪哦,这小萱从来都没有迟到过,怎么还没来。”
“她估计得早自习之后才来得了了。”
同桌的魏菲菲朝夏厦睇了眼,眸里全是得意。
“啊?”牧鱼转身盯着她,“为什么?”
苏铭安挺直的背影一顿。
“菲菲!”林思思掐了她一下,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怕没人知道你干的事。”
楚明嘉神色紧张地往苏铭安的方向看了眼,冲着魏菲菲厉色道,“你给我闭嘴!”
“来了来了!”夏厦看着靳鹿和秦小萱踩着下课铃声走了进来。
牧鱼站起身给秦小萱让位,“你们怎么才来啊?,还一起进门。”
“我闹钟坏了,我们.......”秦小萱和靳鹿互看了一眼,“在门口碰到的。”
“这么巧,”牧鱼笑看着靳鹿,“小鹿,你不会也闹钟坏了吧。”
“没有啦,”靳鹿瞳孔黑亮,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扇动着,她静静看着正和林思思聊天的楚明嘉,笑意不明,“我昨晚看小说睡太晚,懒得起。”
又是那样的眼神,秦小萱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太过聪明,一双琉璃眼清澈明亮,像能看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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