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从六岁起,就被父亲从sh带到了北平。
1950年随着毛主席的大手一挥,一大批有志文化青年响应毛主席号召,积极赶赴北大荒。
许平安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名知青,穿一件洗的发白的人字纹布黄军装,肩上留配章空两孔,兜里再揣本小红本,在那个年代既显得朴素时髦,又不显山露水。
到如今,许平安在北平已逢生十余年,经营一家杂货店,生意说不上有多热闹,但若要说是冷清,倒也算不上,总之是不愁吃喝的。
一层秋雨一层凉,北平的天气已经入了秋,秋风轻轻吹过这座老城,给这大好的北国风光平白多添了几份冷意。
今天是祖父八十大寿的日子,平常许平安一家子不管在哪都得赶过去。
然而今天情况却是有些不同。
地上散落着一大片枯黄的枝桠和落叶,许平安独自一步一步的踩在上面,心里不知为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祖父姓许名四方,生于光绪皇帝末年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知为何,留了一辈子的辫子,哪怕是如今大清朝早已亡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两岸三地,祖父仍是执拗的留着又粗又长的“金钱鼠尾”。
祖父就父亲一个独子,平时和许平安家里联系的也少,一个人住在北平的老胡同里,也不要许平安这些做后辈的操心,自己溜溜鸟唱唱曲,独独逢年过节的时候,叫上许平安一家子一起吃个饭就算了事。
听父亲说,祖父以前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给光绪皇帝做过天师,后来满清政府亡了,祖父又给孙中山先生做了幕僚,再后来北洋军阀的头儿袁世凯篡位大总统,革命党基业毁于一旦,祖父爷方才心灰意冷,开始了安稳的生活,从此再不出山。
“平安。”
就在许平安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许平安抬头望去,见祖父正站在院子门口眯着眼睛看着他。
许平安快步走过去,扶住老人的手,略带责备的关心说道:“祖父,今儿个外面风大,快进屋,可别着了凉,冻坏了身子骨。”
祖父笑着点了点头,一边进屋一边说道:“平安,知道今天祖父为什么单独叫你来吗?”
不等许平安回话,祖父弯下身坐在梨木椅子上,呼了口气沉声说道:“我感应到了,我的这条命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我想一些该传承的东西也是时候得传承下去了.......”
顿了顿,祖父缓缓说道:“你爹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辈子劳累命,我的本事他想传承也传承不了,不过甚好的是我许家还有你,你虽是天性惫懒滑头了些,不过倒是生的一副修道的好根骨!”
许平安神情复杂,他一直知道祖父对他的期望,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祖父就笑眯眯的跟他说要不要跟自己去修道。当时的许平安为此还兴奋了好几天,直到后来许平安才知道,修道原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远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轻松简单,练起功来就是好几个小时,第二天起床手脚酸麻,全身肿痛都算轻的。
许平安深知自己是个吃不起苦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开着个杂货店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光这些就让许平安打起了退堂鼓,还不提最要命的是修道之人竟还有很多条条框框,比如要讲究清心寡欲,不可淫邪不可骄纵不可贪恋权财等等。
日常之余,还得多做善事,积攒福报。
总而言之,这些规矩听着就让他头皮发麻。
许平安就是个和所有人一样的热血青年,活着就图一个潇洒自在,哪里受得了这劳什子的规矩?
这让没什么大志向的许平安,彻底没有了修道的心思。
祖父轻轻咳了一声,竟咳出一口黑血,许平安心里一急,就要上去看看他。
祖父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声音低沉地说道:“平安,祖父知道你打心底的不想修道,一来你天性惫懒,吃不了苦头,二来觉得这些是老封建,在这个年代学了也是吃力不讨好。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愿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但是奇门八派中我们生门一派情况实在有些特殊,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禁止封建迷信,我们修道之人只好弃了饭碗一哄而散,但是其他七门或多或少的在各地还都有传承,不用怕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断了,但是我们生门,世间却只剩下了我一人啊!”
许平安看着祖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曾经高大魁梧的祖父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干瘦的像老了的鱼鹰,方方正正的脸上满是沟壑,就连陪祖父渡过了一生的金钱鼠尾辫,如今都潦草的仿佛是一把枯桠。
可这个老人曾经见证了多少光辉岁月,经历了几多似水年华啊。
许平安有点不忍。
许平安心里顿时有了决断,狠狠一咬牙,沉声道:“祖父不用说了,我学就是。”
许平安说完,祖父深陷的眼睛仿佛都明亮了一些,开始缓缓说道:“我们生门一派传承之始已经无法考究,不过却是大成于王阳明祖师的心学,讲究的是知行合一,将天地间的磁场能量,纳入自身体内的三宫九窍中,然后再通过一些媒介之物表现出来,而这些媒介之物又被称为通灵之物,有了磁场的灌注之后便有了莫大的威能,能够降服鬼魅,斩妖诛邪!
在我那个时代,我们这种修道之人很多,虽说有的独来独往有的效命官府,但目的都是一样,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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