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
新换了一辆车之后,驾驶席上的路易斯·里昂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顶绣着大大的红色字母b的棒球帽戴在头上,这是波士顿红袜队的应援棒球帽,可以阻止路口的摄像头对他进行面孔识别,“很难想象,在个人英雄主义和利己主义泛滥的希望国,人们最喜爱的运动居然如此地讲究配合。”
虽然看上去都是团队项目,可棒球并不像足球、篮球,靠着某个人的灵光乍现或者状态爆棚就能改变一场比赛的走向,团队协作在钻石场上远比个人能力重要。最强大的比不上最适合的,这可能是只有棒球场上才会出现的情况,而沟通比技术更重要的,似乎也只有棒球场上才会出现。
“天朝人大多信奉集体主义,然而足球踢得跟……那什么一样,反倒是乒乓球、羽毛球甚至跳水、体操这种彰显个人实力的项目上称霸多年,不得不说现实真是讽刺。”梁葆光也觉得这样的现实很奇怪。
路易斯·里昂很享受这趟逃亡的旅程,从小到大他都被母亲克劳迪娅·布伦瑞克逼着在书房里学习,其他时间还要苦哈哈地在实验室里进行操作,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跟亲哥哥坐在一起变开车闲聊,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彼此血脉相同的感觉让他对亲情竟然生出了莫名的渴望。
梁葆光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表情,他的全部心神都用在了思考上,想的不是如何脱身,而是如何保住无辜者的性命。如果他想要独自逃离,能有一千种方法脱身,可路易斯·里昂随便捏爆一支玻璃管就会有一枚vx毒气炸弹爆炸,成千上万人将会遭殃,并且死得比天花病毒发作快得多,“我们下一站去哪儿,北面吗?”
“嗯,我母亲的冷冻舱已经送过去了,姑且算是个人质吧。”即便克劳迪娅·布伦瑞克已经不能算是活着了,可整整三十年时间形成的恐惧是没法轻易消散的,路易斯·里昂始终认为他母亲藏了后手,“那地方其实挺好的,尤其是柳金饭店让我很震撼。”
“你一直跟我说,担心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别人占据,连投资都不愿接受,可去了北边就能保住不灭钻石的研究了?”梁葆光不觉得去北半岛是个好选择,雪茄岛起码能自给自足,劳尔也能拿出钱来支持这项研究,可北边的人们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来的钱去追寻长生不死的春秋大梦?
“在那边只要糊弄一个人就行了,对搞科研的来说不是很完美吗?”路易斯·里昂之所以前面选择雪茄岛,后面又选择北半岛,只是因为这两个国家足够封闭而已,能保证他的安全和研究的顺利进行,“最近多看点书吧,以后你就要从临床转基础研究了。”
“你不准备放我回去?”梁葆光试探道。
“要是想放你回去,刚才就把你踢下车了。”不灭钻石的样本在且仅在梁葆光的血液里,路易斯·里昂凭那些被动过手脚的手札可造不出来,“能够推动世界线进程的永远只是小部分人,而我们无疑就有着那样的力量,那些平庸者的生命根本不值得你去珍视,好比蚁群里的工蚁一样,死再多又怎样?”
路易斯·里昂的世界观是克劳迪娅·布伦瑞克塑造的,也许在主流社会的视线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但他自己却并不那么认为,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没错的事情。梁葆光正是看得很清楚,才没有开口和对方争辩,在世界观不同步的情况下,想争个对错出来是非常不现实的,“我不想在这问题上跟你扯。”
“砰!”车子的后轮忽然爆了,由于辅助系统的存在仅仅扭了一下就稳稳停住了,主要还是车速比较慢,高速路上出城的车子排着长龙,没堵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想拉到正常速度完全不可能。
“啧啧,帮我们换交通工具送我们出境的人终于来了。”遭遇突发情况之后路易斯·里昂不但没发慌,反而很开心地笑了起来,从容地扔掉帽子揉了揉满头金发,打开车门施施然地走了下来,向后面因为事故拥堵在一起车队展开双臂,“kparade!欢迎,来到黑色大游行。”
已经是晚上了,高速道路两旁的路灯很亮,后面车子的大灯也都对着这个方向,所以能见度还是不错的,梁葆光一眼就看到路易斯·里昂胸前的管子碎了一根,蓝色的液体把他裤子都染变色了,“fack!你们这些白痴都干了些什么。”
后面好几辆车的车门忽然打开,身穿制服和防弹衣的机动警察依托车门架好了枪械,对准嚣张的路易斯·里昂,“嫌犯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释放人质缴械投降,不然我们没法保证你的人生安全。”
“快把枪收起来!”梁葆光恨不能打死这些混账,路易斯·里昂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刚才就是当着他的面砸碎了装有光华门广场那颗炸弹引爆器的玻璃管,炸弹在十秒钟后果然爆炸,几十个无辜者当场丧生,还有很多被毒气侵袭了神经系统的受害者也必死无疑了,“他身上装有炸弹的引爆器,一受压就会引爆炸弹!”
“总长,我们的队员成果截住了路易斯·里昂,此时正在高速公路上对峙,看路线他们应该是想要去北边……等等,情况有变。”机动警察大队的最高负责人正向闵甲龙表功,可电话那头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您看视频吧。”
路易斯·里昂抽出碎掉的玻璃管残片,找到了上面的小字,“让我看看到底是哪里的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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