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媳妇拿起针线笸箩里的衣袍,仔细的看了看。
“哟,大小子啊,这会子在做什么呢?”
廖妈妈的笑容更大了,“十二了,那小子如今在江宁府读书呢。
上个月来信,说他们先生让他秋季下场,说想穿我做的衣服考试。
我这也是才看了信,昨个小姐赏了料子,夜里我就裁剪了出来。”
景瑞媳妇听到这话,惊道:“诶呦,厉害啊!”
她最初知道廖妈妈不是卖身的,还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董小姐那么个聪明人怎么会放个外人在身边,她实在是没想过这廖妈妈竟然也是个有背景的。
廖妈妈笑道:“他那叫什么厉害,都是先生教的好。”
景瑞媳妇道:“那你还不去儿子身边想福去?”
廖妈妈笑着摇头,“没小姐就没我们母子今日,就是那小子考上秀才老爷,我也只跟在小姐身边。”
景瑞媳妇彻底惊呆了,她心里想着:“董小姐这才是厉害啊,不卖身都能死心塌地的跟着。”
她想着不由的笑了,董小姐何时不厉害了。
景瑞媳妇笑道:“瞧我,竟然忘了正事。”
她放低声音道:“县主听说董小姐罚了那三个一年的月例,我过来问问这可是真的?”
廖妈妈道:“是真的,只是这事怎么还传到县主那里了呢?”
景瑞媳妇道:“这惩罚实在是有些重了,要不要奴婢去给她们说说情?”
廖妈妈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不用劳景妈妈了,您也知道我家小姐,从来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景瑞媳妇道:“这事原就怪我…”
廖妈妈赶忙插话道:“快别这么说,那些个小姐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哪里是咱们看的住的。走,屋里坐坐,我这可放着好茶呢。”
她说着拉着景瑞媳妇进了屋子。
景瑞媳妇进屋后,更震惊了,她跟着安南县主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她一打眼就知道这屋的摆设价值不菲,这也太有钱了吧!
廖妈妈倒了茶水道:“景妈妈心善,还特意过来问问。我们小姐罚银子就是罚给那几位表小姐看的,不碍的。”
景瑞媳妇道:“如此甚好,只是董小姐事多,可不要忘了贴补才是,这要是因为几个银钱逼死了房里的丫头,对名声不好。”
廖妈妈道:“不管如何,我都替小姐谢过县主和您。只是我们小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但凡罚了就不会偷着贴补。”
她说着放低了声音,道:“您看看我这里吃的用的,那三个要是活不下去了,随便典当个物件便是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在么。她们要是真的急用银子,同我和两位姑娘说一声,多了没有,千八百的还是能凑出来的。”
景瑞媳妇嘴角微抽,这惩罚也太…
她一时间也不晓得这是罚的重还是罚的轻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廖妈妈这才笑着送走了景瑞媳妇。
她这还没说她们一年得能得多少赏银,能得多少物件呢。
就连她们一年四季的衣服,还有平日里的吃食和瓜果,她们从来就没用过自己的银子。
董如意晚饭是同安南县主一起用的,廖妈妈休息三日,这三日她都会在安南县主这里用饭。
饭后,安南县主就拉着董如意说话。
安南县主道:“我知道你有钱,可也不是你那个用法的,那些个下人用的都比平个的小姐强,你一个人养那么一大家子,也该注意些了。”
董如意笑着应是。
几位表小姐则是苦逼的研究着寿礼,她们研究了两日,选好了框架和寿图的样式。
吴小姐和周小姐开始练字,言婉如和许小姐开始练习刺绣。
只是她们练了一日都没有长进,就她们如今这手艺要是在安南县主的寿礼上拿出来,那一准就是去丢人的。
她们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让言婉如写字,让吴小姐刺绣,周小姐辅绣,许小姐磨个墨,穿个针什么的。
入夜后,芙蓉堂厢房内,寒香立在屋内回话。
“小姐,其她三位表小姐都已经回沧海文学网馆了,言小姐因要写寿字所以为曾离开。安夫人听了,还特意让夏杨去嘱咐诗社内的小丫鬟,说是言小姐要是写的晚了,记得去大厨房取宵夜。”
她说着撇撇嘴,心里想着就该饿着她们。
董如意道:“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寒香前脚离开,董如意就开始折腾了,她先是拿出一早让廖妈妈找来的绳子、木棒,然后才换了香兰新做的短打。
香菊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跟在董如意身后絮絮叨叨的,“我的好小姐,您不是想去揍那几个表小姐吧?”
董如意收拾好了,抬头道:“知我者,香菊姑娘是也。”
香菊着急道:“小姐,奴婢都要急死了,您还有心情同奴婢开玩笑。再等下院门都要落锁了,您…您不是想翻墙出去吧?”
董如意忙道:“你小声点。”
她说着开始活动筋骨,然后还拿出杨教头的那本医术翻看了起来。
董如意道:“明个让香兰给我多买点这类的医书。”
她见院子里的灯笼全都息了,这才拿出一块黑面巾带在了脸上。
她还不忘嘱咐道:“等下记得吹了屋里的蜡烛,旁人问了就说我睡了。”
她说完背着绳子走了出去。
香菊紧紧的跟在董如意后面,院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不那么黑了。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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