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透过纸窗指向外面道:“我们说好了在那座桥上见面,我走了他会找不到我。”
苏苏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外面那座小石桥,啧舌回道:“听你的话,你在世时应该是个驱邪除鬼的巫蚬,你心里清楚,若久留人世灰飞烟灭了,还能等到他吗?而且,你长久滞留在这里,对这些凡人的运势和阳寿都会产生影响,身体弱的凡人碰到你,很可能寒气入体当场暴毙呢!”
女子微微蹙眉,缩了缩身子道:“我也没有只在这一家待着,隔壁的杂货铺也去的。”
一旁的小伙计走上前来,憨笑着道:“小姐,您要的红绸都在这里了。”
苏苏垂眸看了看,抬手抚向细滑的绸缎,点头道:“帮我包起来。”
小伙计忙不迭的到一边去,取出麻纸将绸缎包裹起来系上红绳。苏苏递上两锭银锭,拎起绸缎,转眸看向那躲在角落里的女子,问道:“伙计,你们店里最近生意怎么样?”
小伙计面露难色,低声道:“咱们刘家绸缎铺是长安有名的大店,可是最近三年也不知怎么了,生意突然一落千丈,掌柜急火攻心已经病倒了,不瞒您说,我们店就要典出去了。”
苏苏抬眸看向那女子,目光炯炯。
女子听了这话身子不由得一颤,惊讶的看向苏苏,蹙眉的瞬间,已经走了出来。
苏苏泯然一笑抬手一指,将女子魂魄收入囊中,一旁的小伙计似见到一阵白光闪过,想要再询问时,苏苏已经消失不见。
买了上好的红绸,又到隔壁店里买了红烛与龙凤烛,她不再耽搁时间,摇身一幻化作白光冲上九霄至上,踏云而去。
被她暂时安放在储物袋中的女子只觉得剧烈摇晃,跌坐在了一堆物品边上,仓惶了一瞬,扬声道:“我叫以泷,你叫什么名字?”
“狐山苏苏。”
以泷笑道:“我小时就喜欢别人家的女子那些小名,听起来悦耳又响亮,娇娇、云儿、苏苏,那才像是女子的名字呢。”
苏苏低声笑了笑接着道:“被你这么一叫,我倒觉得自己这名字像是贵妇人养的小狗名字,我倒觉得你的名字好听,可是有什么含义?”
以泷笑道:“雨泷泷貌,是说下雨的样子。师父久居山中最喜欢山雨的样子,便为我取了此名。你呢?你又为什么叫苏苏呢?”
苏苏面色微微凝滞,接着笑了笑,回道:“老族长说,我的名字是苏醒的意思,蕴含万物复苏之意。”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各自思索之间,沉吟了许久,苏苏问道:“你在等什么人?”
以泷扬唇微笑道:“一个仗剑行走江湖的侠客。”
苏苏低声笑了笑道:“一定是很美妙的相遇。”
以泷顿了顿,嗤笑一声道:“其实也不怎么美妙。”她又笑了笑,接着道:“三年前的冬天,我和师父追着一个恶鬼来到了长安城。”
师父爱喝酒经常醉的睡在街头巷尾,不修边幅一身破烂布衣,满面胡渣,兼又生的高大异于常人,这一脸的凶相常引得孩童惊惧痛哭,俗家姓冯原本江湖上尊称其为冯道人却渐渐转变成了疯道人。
她低低的笑了笑,接着道:“说起来,我和他相遇,还全赖师父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呢。恶鬼食人心上百,修为高深。我和师父联合起来也未必是其对手,于是,师父便想了个计谋,提前在夜澜桥上设下圈套,让我假扮成酒醉的少年独行在夜里,勾那冤鬼来引诱我。”
“师父!你怎么不去引诱那女鬼呢,你看看,你徒弟可是风华正茂的姑娘家,你怎么忍心让我去犯险呢?”
疯道人咧嘴一笑,拍拍以泷的肩膀道:“师父年事已高嘛,你总得学会自立!”
以泷撇嘴道:“狗屁!我不去!不去!”
疯道人一把拉住以泷的手臂就往桥上拖:“你放心吧,师父看着你,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没听汉国大学问家说过吗,人固有一死!”
以泷几乎是被他拖到了桥上,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哭喊道:“还有下一句,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呢!本姑娘还年轻,我不要死!”
疯道人双手如铁钳一般抓着她的肩膀,一边咧嘴笑一边道:“别怕别怕,死就是一下的事儿,一点也不疼,哈哈哈!”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玉色长袍的男子打马而来,他眉心微蹙,一手拦腰捞起以泷,一边策马一边喊道:“逼迫徒弟赴死,你这疯子还是自己去吧!”
骏马一颠一颠的,以泷的肋骨都要被颠断了,头晕目眩一口秽物呕了出来,如喷泉般扬了一路。
疯道人暗骂一声多管闲事,双脚如风般的追着马跑,一边跑,那双破烂的布鞋却彻底断了底子,气的他指着马骂道:“以泷!给劳资回来!臭小子,再见你劳资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停,停下,呕...呕呸...唔呕...师父,救命。”
男子只觉得右腿温热湿了一片,什么诡异的东西正顺着裤腿往下流淌,一股酸臭的味道萦绕在四周,一旁的百姓都捂着鼻子远远的躲开。
他一勒马缰,骏马嘶鸣一声终于停了下来。
“兄台,你怎么样?”
以泷顺着马背滑到了地上,一边抬手拍拍他的裤腿,一边惨笑着道:“早早知道,还不如乖乖上桥去,死得好看一点。”她又笑了笑道:“多谢你哈,我,呕...我走了。我劝你也快走,一会儿老东西追赶上来小心他打断你的腿。”
男子一收右腿,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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