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熟悉的味道.info
在她张开眼睛的瞬间,只觉得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抱在怀里。一瞬间,这淡淡的檀香味扑进鼻尖。
她反倒不想睁开双眼了,她知道,深切的知道,这是真的,但却感觉做梦一般。
若是个梦,便让她死在这一刻,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来说,死是不太标准的。
那么,就让她彻底的终结在这一刻吧。
突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尊者,不要这样。”他说。
浑浑噩噩之中,她听见一个庄严平和的声音问:“梵离,你强行逆天改命,焉知这不是业障呢。”
陆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双臂却更加更加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回答:“这是弟子的业障,弟子的业障,要亲自去破。”
半晌的静默,一声深深的叹息,他用平和而慈悲的语气,舒缓的道:“痴儿。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心若轻浮要安心向下,须知心净则国土静,息心就是息灾。”
“弟子不会让她醒来,至少,会在她醒来之前度化她。”
“别暮一日在世,你便一日不能成佛。罢了,罢了,一千年,你已有了“法眼”却终究还是没有参透,是本尊来早了。”
攸宁微微一怔,她曾听玄清真人讲起过,法眼是菩萨的见地,能够明了众生的,知晓机缘与情感。以慈悲为怀,寻找到普度众生的方法。但因功德还不够圆满,所以尚有其看不破的东西。
陆离拥有法眼,却没有参透,所以不能成佛。
她心里竟然有些窃喜,幸好,他还不能成佛。
“参透便在一念之间,弟子,愚钝。”
“待你参透之日,本尊再来不迟。”
“谢尊者慈悲。”
她紧闭着双眼,别暮,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他们在说谁呢?是自己吗?“不醒来”是什么意思?
她眼前似乎掠过一阵强光,他在看她。
陆离让她躺在自己的手臂上,将手放在她的额头,然后一下一下,用那双素白而骨节均匀的手轻轻将她的乱发抚到一边。
他忽而觉得眼睛酸涩,心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应该。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更深的迷恋上这种感觉呢?他怎么能如此放任自己!
手指微微顿住,他闭上双目,眉宇紧蹙着。四周静谧一片,唯有二人的呼吸声彼此交织在一起。
她将脸转向他胸口这一边,让自己更深的陷入这个怀抱。
他刚打算放开的手臂就这么在半空中支撑着她的头,另一只手仓皇失措的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就像一个被人发现秘密的小孩子一般,苍白的脸顿时泛起绯红,连着耳垂也发热。
这个人似乎,似乎是羞涩了吧?
攸宁心里坏得很,不但不放手,反而梦呓般的哼了两声,假装熟睡的将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
陆离似乎终于感觉到她醒来了,微笑了笑,双手将她移到一边。
攸宁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反手抱住他的窄腰,任性的闭紧了双眼,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陆离双手悬空着,垂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用平和的语气道:“境由心造,善法、恶法,皆为虚妄。”
紧接着,他轻挥衣袖。
她只觉得身子飘在空中,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睡榻上。陆离盘膝坐在她面前,微垂着双眸,用一如往日平和的语气问道:“只不过是梦境,如此,你不必过多猜度。”又微微顿了顿,接着道:“也不必害怕。”
攸宁抬眼看着他,竟觉得他似乎在安慰自己吧?
她微微垂眸,想起梦境中乔木满脸是血的模样,眉心蹙着道:“真假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梦。”
“你,梦见了什么?”
攸宁强压下心里的不快,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缓缓的道:“梦见老板死死的抱着我不放。”说着她微嘟双唇,很是委屈的道:“哎呀,肩膀好疼呢。”
陆离双唇紧抿成一条线,道:“我的确抱了你,是在唤你醒来。”
她扬起一边眉毛,充满疑惑又带着邪意,笑着问:“真的吗?”
“是。”
她轻哼一声,接着道:“还梦见小时候在灵塔峰做早课,还有和乔木宝马一起下山游玩。”她试探的看着他,道:“还有,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战场。”
陆离的眉梢略微一挑,却没有回答。
她顿了顿,接着轻舒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还能看见乔木和宝马吵嘴的样子,只凭这一点,这算是个美梦。”
陆离静静的听她描述,也没有多问,脸上时而浮现出笑容。那是她少时的记忆,是没有杀戮,没有善恶,没有仙魔之分的少时。
“老板,别暮是谁?”
陆离抬眸看着她,用那双甚少直视任何人的,清亮而孤独的眼睛看着她,慎而重之的道:“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
“否则?”攸宁扬眉问。
陆离看着她道:“否则,三界大乱。而我,也会将你赶出蜉蝣客栈,永不相见。”
攸宁怔怔的看着他,停顿了数秒,扬起明媚妖冶的笑容:“好,我记住了。”听她说完这话,陆离终于放心的垂下眼眸。
攸宁唇角的笑容缓缓凝滞着,直到最后,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垂下眼帘,眉心微微蹙起。
回过神来她有些狐疑,问道:“老板,那个瞎眼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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