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看着他那只大手里面的几文钱,怔了怔,将钱拿了起来,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道:“除了骗,我什么都不会,你若是真的好心,那就让我跟在.info”
江弋蹙眉道:“我都说了我没有钱,能不能坚持到咸英山赶上祓禊祭都不知道,你跟着我会吃不饱饭的。”
百鸟眯着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狡黠的笑了笑道:“能赶上的。”她仰起头看着他问道:“那你能通过占卜师测试吗?”
江弋点头道:“那当然!”
“对啊,等你通过了占卜师测验,就可以在全国各个行馆白吃白住,还能得到国家给予的薪俸,到时候身为你的助手,我不就不愁吃喝了吗?”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看我这副模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如果不行骗,那就只能去楚巷倚门卖笑为生了,你忍心看着大好年华的小姑娘落入那种地方吗?”
江弋无话可说,他抿着双唇,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她,憋得满脸通红。
百鸟眨巴着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
“那也不行!”江弋转过巍峨的身躯,大步往前走去。
白鸟哪能容他就这么走了,赶紧小跑着追赶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江弋更是加快脚步,他生的比一般人高大很多,腿也长,而百鸟却是女子之中更娇小的那一类,他迈上一步,她便是跑三步也追不上。
很快,百鸟累极了,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咬牙,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哎哟!”她娇软的痛呼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痛苦的皱着灵巧的琼鼻,额头上全是汗,她痛苦的捂着脚踝,低低的痛呼着,还带着些压抑的神情。
听到身后的声音,江弋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似乎在等她追上来,他越走越慢,却发现身后那小跑的脚步声没有了,他转眸看去,正瞧见她流着眼泪坐在路中间。
江弋抿唇蹙眉,大步的朝她跑去。
“你怎么了?”高大巍峨的身影立于身前,百鸟低低的笑了笑,然后绷紧了双唇,带着委屈的哭腔道:“我没事,不用你假好心,你急着走,那你就走吧,不要管我了啦。”这浓浓的委屈,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听得让人心痒痒的。
江弋蹲下身来,看她一直揉着脚踝,心知她扭了脚,抬手抚上她细小的脚踝。
百鸟下意识的红了脸想要缩回腿,江弋抬眼看看荒无人烟的土道和树林,道:“这里是城郊,夜里有槮狼出来活动,你坐在这儿,不怕被妖兽叼去?”
百鸟咬唇不吭声,腿僵直着任由他查看。江弋瞪了她一眼,垂眸看向手掌中的小脚。他从前也看过村里姑娘洗衣裳时露出脚踝来,但却没见过这么细小的脚,搁在手心上,就好像是玉雕的玩具一般。
他生怕将这脚不小心碰坏了,轻轻的用指腹揉捏着,不自觉的气息越来越重,确定没有大碍,他放下她的脚踝,道:“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两天就好了。”说着,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百鸟看着他宽厚的脊背,问道:“你干什么?”
江弋道:“你不是扭了脚不能动?我背你,还是...你想留在这里被妖兽叼走?”
百鸟窃笑着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江弋转手将背囊递给她:“你拿着。”
百鸟接过背囊将它绑在身后,又一次将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江弋反手绕过她的双腿将她背了起来。
这么轻?这孩子家都吃不饱饭的,也真是可怜。
他轻叹了一声气,背着她往城门方向去。
“江师魁,你今年多少岁了?”
江弋没好气的道:“小麻烦鬼,不要叫我尸傀。”
“好好好,脾气真臭。”她暗自瞪了他一眼。
江弋道:“三十一岁。”
“什么?”
“你问我多大年纪。”
“哦。”百鸟笑着道:“对,没错,你第一次参加祓禊祭,正是刚过而立之年,世人皆称江师魁大器晚成。”她低低的笑了笑道:“那我就叫你江大叔。”
这小姑娘也就十几岁,按道理说,她叫自己一声大叔也没什么,可他听在耳朵里怎么就觉得有些刺耳呢?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不乐意?”真难伺候...百鸟眼睛转了转,笑道:“那就叫你小叔,怎么样?”
“哼!”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称呼,便让他觉得他是她夫君的弟弟似的,怎么能乐意?
“还不乐意?”她不满的低声道,然后问道:“难道,你想让我叫你哥哥不成?弋哥哥?”
这一次换百鸟浑身恶寒了...江弋却露出异常洁白的牙齿笑了:“好。”
百鸟刚要反驳,却听他说道:“留在我身边也可以,但男女有别,总不能一直在一起,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样吧,我教你些占卜术,等你通过占卜师评测,我们就分道扬镳。”
一听他终于肯将自己留下,百鸟欣喜不已,真是个难搞的家伙!她笑的甜甜的,娇弱的拉长了音道:“谢谢,弋哥哥。”
江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听着她这声音就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觉得舒爽,他暗自笑了笑,脸红的连带着耳根都红透了,只不过他肤色深又逢暗夜并没有人看得出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城门一开,他便背着她进了城。
短暂的在客舍休息两个时辰,二人买了两个馒头又继续朝着咸英山走去。
背着百鸟走了大半天,江弋侧眸问道:“你试试下地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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