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白牡丹照例在酒楼陪酒,却遇上了几名不知分寸的老斗。
他虽是私寓出身的歌郎,但一直洁身自好,平素只出席酒宴,并不陪宿。
听到为首那人的无理要求,白牡丹又羞又气,愤然起身想要离席而去,却被几人强拉着不放。
绮春堂的随行看护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呵呵,牡丹他少不更事,几位爷都是燕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为难一个小相姑?不如,让他回去,换了海棠来陪几位可好?”
“起开,你算哪根葱?老子今天还非要他陪宿不可,给我打。”
几人挥拳打倒了看护,一番撕扯之下也让白牡丹挂了点彩。
眼看白牡丹就要被几人强行带走,关键时刻,虞子川终于出了手。
区区几个凡夫俗子,自然不是虞子川的一合之敌。
见虞子川三拳两脚就打翻了那几名壮汉,躲在一旁的白牡丹顿时美目异彩连连。
他刚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却见虞子川突然回身,眼含心疼,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抚在了他的脸上。
白牡丹一愣,脸上云霞四散,一直从耳后蔓延脖颈,想要推开,却又觉他手掌抚过的伤处冰冰凉凉,十分舒爽,因此,并未后退。
“嘿嘿嘿,老夫的少女心啊。”
看到这个摸脸的画面,燕山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吃下二人的这颗糖,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几两。
画面之中,虞子川一边用法力帮白牡丹化解瘀伤,一边语重心长对他温声说道:“人唯有自己爱重自己,旁人才无法轻贱你。”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白牡丹绮念顿消,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冷笑道:”您是清贵人家,碰不得我这样的污浊之人。”
虞子川摇了摇头,负手而立,淡然一笑:“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背过身去,白牡丹心中暗叹:白牡丹啊白牡丹,你可真是不识好歹,人家刚刚还救了你,你又何苦与他置气。
当下,他苦涩一笑,向虞子川行了谢礼:“方才是牡丹失礼了,虞先生有所不知,牡丹从小父母双亡,是师父将我抚养长大。
其实,师父也不想我步他后尘,只是,我们一无手艺,二无关系,都是些苦命的人儿,但凡有别的活路,谁又愿意陪酒卖笑,操持这些下九流的营生?”
说罢,白牡丹扶起看护,相携离去,只留虞子川一人怔怔出神。
接触越深,虞子川越发清楚,白牡丹与白狐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只是,就算明知道他不是他,自己能放手不管他吗?
看戏的燕山君可没有虞子川那么多的纠结,只希望他们能原地结婚就好。
虞子川终究还是放不下白牡丹。
第二日,他着人买下集庆班,并到绮春堂约请白牡丹来唱头牌。
小月红听过集庆班的大名,知道这是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自然满心欢喜地替白牡丹答应下来。
到了集庆班,白牡丹才知道虞子川不止是戏班的财东,还是集庆班给他安排地教习。
他对虞子川很有好感,欣然接受一切。
教戏的日子真是甜到发腻,燕山君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牡丹练习身段,虞子川在后面贴身指点。
二人身贴着身,手挨着手,有时白牡丹回身想要看到虞子川的示范,四目相对,彼此的气息都清晰可闻。
燕山君按下暂停键,剧情往回拉了一点,把这一段反复看了十几遍。
在虞子川的调教下,白牡丹的技艺日益精进,不到一年,就成了梨园名角。
而在白牡丹自梨园声名鹊起的时候,大周时局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场轰轰烈烈的民主革命如星火燎原,腐败的大周朝廷无力镇压,只得召回在津门训练新兵的袁镇守使来主持各地的剿抚事宜。
时局变化,和不老不死的虞子川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一次在雍亲王宴请袁镇守使的堂会上,燕都名伶白牡丹出了场。
看到白牡丹的那一刻,袁未然举杯的手突然一颤,酒撒了一地,他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锋利。
雍亲王见状,吃了一惊。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也放下酒杯,一脸凝重问道:“袁大人怎么了?可是这酒有问题?“
“没什么,呵呵,酒是好酒!”
袁未然倒一杯酒饮下,饮罢,他的脸上露出一个颇为暧昧的笑容:“只是下臣久在津门,没想到一入京城就能遇到如此绝色。”
“原来如此!”
雍亲王会意,朗声大笑,对袁未然道:“袁大人放心,一个戏子而已,今晚必送到袁大人府上。”
堂会一散,雍亲王府上的亲卫把白牡丹扣下,只待一会袁镇守使与王爷谈完正事,就把这小戏子给送到袁府。
看到虞子川还在家中悠闲练字,燕山君都替他着急。
他很想跑到视频里去告诉虞子川,你媳妇被人扣下了,还不赶快就救他。
好在这事也用不到他,同在王府演出的伶人一见白牡丹被扣,就赶紧跑回来禀报东家了。
得知白牡丹有危险,虞子川放下手中笔,身体化成一道幻影,直接消失在那报信的伶人面前。
开启神通,看到轿子里奄奄一息的白牡丹,虞子川怒吼一声,漫天玄光闪过,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
掀开轿帘,里面是一把刀和一张血痕交错的脸。
白牡丹毁去了自己的容貌。
悲伤的音乐声响起,虞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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