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步声一般人可能已然听不到,但在武功高深之人听说,却犹栈的楼梯用的是十年以前上的杉木,又是新修的,踩上去连吱嘎声都没有。趁此夜出之人想来也是知晓这个,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不过既然是趁此出门,也算是没有打扰到他,五爷行事向来洒脱不拘一格,今天正巧不是很想晚上出门,便不……
却在下一刻听到了轻盈落地的风声,他刷地睁开眼睛,低声道:“龙姑娘,可是摔下来了?”
说实话,刚刚趁着人姑娘沐浴更衣,他也让人找了根绳子绑在树上试了试,虽然绳索上没有金铃铛,但……若是他没有睡去倒还好说,若是睡着了,那可就难说了。
“不是,我听到外面有人。”
……
“无事,不用管他。”
小龙女一听,也就没有了去查探的心思,又轻身落回了绳索之上,呼吸声又清浅起来。
一男一女同处一室,还是在认识不到三天的情况下,白玉堂觉得他往日里一点儿都不离经叛道,他们虽是江湖儿女,但……也没不拘一格到这个地步。
这姑娘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似乎在她的概念里,男女是一样的。
憋了许久,白五爷睡不着,又开了口:“龙姑娘从小就在绳索上入眠吗?”
因认为对方是个好人,小龙女自身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听到这样的问题,很实诚地回答:“我派皆是如此。”
门派?江湖上何曾有门派要让弟子在绳索上睡觉?是穷得买不起床了吗?可是这绳索上的金铃如果拿下来换钱,什么大屋子买不起!
真是……有个性的门派!
“姑娘要去往终南山,是否贵派也在那里?”
“恩,我古墓派与全真教比邻而居。”
古墓派?全真教?皆是未曾听闻,而且终南山附近,似是并无人开山立派。
“古墓派?”
“我古墓派在江湖并不显,如今门中仅我一人罢了。”明明该是很悲伤的事情,却在小龙女话中没有一丝的悲凉,当然也没有其他的感情,就好像在阐述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
……
清晨,江上渔船的桨声伴着叫卖声将两人唤醒,白玉堂看着轻巧一跃的女子,其实……这姑娘挺好懂的,而且似乎是因为门派功法的原因比较冷清,却是掩盖不住眼眸的清澈。
虽武功高绝却如同稚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想到此,白五爷不禁自己错愕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有了这般的情绪?!回头一想,他好像第一次对人这么温柔来着。
无意间摸了摸下巴,白五爷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早!”女声一如既往地冷清,却意外地好听。
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早!”然后又像欲盖弥彰一样坐起来,从屏风后面绕出去,刚好看到小龙女将绳索收回到水袖之中。
今日小龙女穿的是他让掌柜的从隔壁成衣坊买的成衣,大小倒是合身,只是材质没有小龙女自己穿来的好,款式是大家闺秀款的,一般成衣坊很少做江湖侠女的劲装。不过幸好小龙女本身穿的也只能算是半劲装。
毕竟劲装都是收袖口的,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广袖!
“这衣服有点长。”看白玉堂盯着他的衣服看,小龙女就开口解释了一下。
……“等有时间给你定做,确实有点长。”给闺秀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穿的,能不长嘛!不过这件衣服以水莲为底纹,虽然看着素淡,却更显得……咳咳咳,吃早饭吃早饭!
早饭自然是在房内用的,白玉堂倒也想下去听听小道消息,可惜同行之人容貌太过出色,昨天傍晚尝试了一次已经足矣。
至于面纱遮面,哼!他五爷的朋友,作何那遮遮掩掩的勾当,长得丑才要遮面,若是长得好看还要遮掩,那岂不怪哉!他又不是保护不了人家!
——然而你还让人家来保护你来着!
吃过饭,两人出了客栈继续赶路,在跨出门前,白玉堂听到临近门口桌上的汉子这样说道:“老九啊,你听说没有,昨晚天福家那口子她不见了!你看看天福,还像没事人一样坐着喝酒,真是造孽啊!”边说还边指着角落里一个呼朋唤友的瘪三说道。
声音很小,似乎也是怕旁人听了去,然而这对于白五爷来说并不困难。
他挑了挑眉,眼神似乎往角落里掠了一眼,带着小龙女往镇外去了。
一个白面书生,即便背着一个被布紧紧包裹着的大刀,别人也会以为他是为了吓唬人壮胆用的,再加上一个容貌清绝的闺秀,身边并无他人,即便是谁看到都会脑补出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传说。
这样的人,是最适合被抢劫的肥羊。
恰好,天福和他的小伙伴也这么认为。
两人走的是官道,而且走得并不快,中间因为日头有些晒便远离人烟,到了一旁的偏僻小路上休息。
天福和他的小伙伴认为,他们洗劫肥羊的机会到了。
看着齐齐将他俩围拢的四人,白玉堂想如此也不枉费他煞费苦心给人找机会截住他们了。其实他每每书生打扮出门,都会三五不时地遇上这种傻逼。
他五爷,最喜欢锄强扶弱了!
刚要上前“攀谈”几句,竟被横里伸出来的手拦住了,清冷的女声随之而至:“我保护你。”
说罢便上前,在白玉堂看来还有说有量:“你们要做何?”
天福想这美人儿真是天真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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