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宁如寄却不回客栈,反而跟着蒋奇往捕快房走去。蒋奇见她锲而不舍地跟着,笑的愈发死皮赖脸:“宁小官看上我了么?一直跟着我?”
卫甄听了顿时恨不得一个巴掌打过去,然后拽了宁如寄就回京城去,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宁如寄却应道:“正是。我正是想瞧瞧,蒋捕快你有什么秘密藏着。”
蒋奇哈哈哈大笑:“宁小官抬举了,我能有什么秘密藏着,宁小官你要看,就且看吧。”
卫甄知晓这又是所谓的打机锋,只好强忍下怒意,恨恨地瞪了蒋奇一眼。
就这样,三人跟随蒋奇回到了捕快房,这时丛良也正好从外面巡街回来,正坐在屋子里的破凳子上大口喝水,见众人来到,连忙一个激灵跳起来,行礼问好。
宁如寄瞧瞧他,心中一动,转身对把剑递给卫甄:“你们先出去等我,我有话对他们师徒二人说。”
卫甄不情愿,但也拗不过宁如寄,只好和童瑞一起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蒋奇师徒和宁如寄三人,丛良还没被上官大人问过话,顿时十分惶恐,蒋奇却已大喇喇地坐下来,含笑准备应答。
“宁小官有什么话,这就问吧。”
宁如寄朝前走了两步,正来到丛良身边,开口道:“我……”
谁料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她却忽然出手如电,一把捏住丛良的脉门,脚下一绊,丛良顿时身子不稳,向下跌去。
“哎呀……”丛良下意识地大叫一声,练武的本能让他迅速翻身打了一个滚,试图挣脱宁如寄的手。
但宁如寄却根本没打算放手,她左手捏着他的脉门,跟着踏上一步,右手劈掉丛良挥过来的拳头,紧接着变拳做掌,直向他的脖颈处劈去——
变故就发生在呼吸之间,丛良心思单纯,哪曾想到宁如寄会突然出手,并且一出手就是杀招?眼看她的功夫远在他之上,这一掌要是被她劈中,整个人肯定不死也残废了,丛良顿时吓得心神俱裂,不禁大呼出声:“师傅救我——”
呼声出口的时候,宁如寄的手掌已经堪堪逼近了他的脖子,那出招时带起的掌风震得丛良的头发四散飞扬。就在她马上就要劈中的时候,斜下里忽然有一只手闪电般伸来,在宁如寄的手肘处轻轻一弹,宁如寄顿觉整个手臂猛的一麻,霎时间力道全失,手也不自觉地偏了方向,这劈风斩浪的一掌顿时化为乌有。
不用说,这只手,只能是蒋奇的了。
蒋奇这边弹向宁如寄,同时伸手一把将丛良从地上拽起来,宁如寄则被他的力道震的一个趔趄,踉跄了两步才终于站稳。
三人各自退开两步,互相望向对方,宁如寄和蒋奇目光凝重,丛良惊魂未定,就在这个当口,却见小屋的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卫甄和童瑞一下子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卫甄直冲到宁如寄身边,挡在她身前。
宁如寄不说话,只盯着蒋奇,蒋奇也回望住她,一旁的丛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哆嗦道:“大人你问他!他,他,他好好的就要杀我!”
“杀你?!”
小小的屋子里一时诡异地静默了下来。
只有丛良和蒋奇知道,宁如寄方才那一掌是真的带了杀意,倘若蒋奇不来救,丛良必会伤在她的掌下,至于被劈中之后是伤是死,那就看丛良的底子和造化了。
“如寄,这……”
卫甄转头看向宁如寄,宁如寄却推开他,只望着蒋奇:“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蒋捕快说。”
“如寄……”卫甄还要说,那边蒋奇却也跟丛良说了同样的话,三人不明所以,但也只好再次退了出去。
小屋的门关上了,只剩了宁如寄和蒋奇两个默然站在当中,光从门缝透过来,照亮他们之间的一小块空地,他们各自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停了片刻,宁如寄才忽然笑道:“后发先至,你还不承认自己会功夫?”
蒋奇一改平日笑嘻嘻的语调,沉声道:“就算是为了逼我出手,你也不用下杀招。”
“不下杀手,你又怎会出手。”宁如寄慢慢回答,“在这种小地方窝了五年,还没把功夫全忘了,也算是对的起我钱伯伯了,你说是不是——蒋师兄?”
“师兄”两个字一出口,对面的蒋奇猛的一震,呆立半晌,他才径直走到凳子前,坐了下来。
“与我相认,并没有什么好处。”蒋奇沉默片刻,叹道。门缝里的光亮照进来,隐隐约约映出他冷峻的脸,与之前嬉笑怒骂的样子判若两人。
宁如寄走到他身前,轻声道:“只怕我不和你相认,你有许多事,都不肯告诉我。”
蒋奇苦笑一声:“傻丫头,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你有庆王爷护着,老老实实回京城去,过你的富贵日子不好么?”
宁如寄眼底浮现出一丝讥笑的神情:“我去过我的太平日子,就让我父亲一辈子都是六扇门门口那张告示上的通缉犯么?别忘了,他也是曾经教过你功夫的……宁二叔。”
蒋奇默默咬了咬牙:“我没忘。”
光芒从门的夹缝里照进来,灰尘在那一小束光亮中上下飞舞,宁如寄盯着出神,倏忽间,时光仿佛从两人身边纷纷退去,退到了十年前,宁如寄和蒋奇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老实讲,其实宁如寄只见过蒋奇一面,其他的关于他的许多事,她都是从父亲宁越和他结拜兄弟钱中耀口中听来的。
彼时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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