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边仆从来报,戏台开演,请各位贵客前去观戏。童明月闻言立马躬身请辞。其他三人笑她新婚燕尔,不忍与公主片刻分离。童明月不欲解释,急急脱身而去。
出的门来,童明月暗自抹额。朝政之事,岂是自己所能搀和的,最好敬而远之。
汤府下人在前带路,童明月跟随其后,一路行来所见之人寥寥。想来应是前院喧嚣,此处雅静,故而带了他们几位所谓贵客到了这清幽之处。此刻倒不是赏景之时,童明月尚有牵挂,心中焦急,脚下却踟躇起来。至一处拐角,只见她突然闪身进了旁边的垂花门中隐身。再看那带路之人仍低头兀自走着尚未察觉,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童明月径自寻路而走,心道,也不知道瑶琴身在何处?
原来昨日绿竹报时,说瑶琴已被汤府接走,故而她心中不安甚矣。瑶琴之姿,望之想得,何况这汤府中还有一个嗜色之人,汤铄。汤铄恶名也不亚于陵州的小霸王、童明月的内兄林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汤家更加势大,又有皇贵妃姑母撑腰,汤铄更加肆无忌惮,再加上他乖戾的脾性,折在他手上的女子不知繁几。却不知他会不会在自己家中行那猪狗之事?童明月越想越不安,此刻只想亲眼确认瑶琴是否安好,不禁心中暗骂,绿竹又去哪儿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童明月东张西望,忖度方向之时,绿竹突然飘身而至,叫童明月道:“少爷,我找到了。”
童明月拍着自己被吓得怦怦直跳的胸口,骂道:“走路能不能出点声,想吓死你少爷我啊?”
绿竹一脸无辜地表情,“我是从屋顶上看到少爷你,才跳下来的,并没有走路。”
童明月白了她一眼,急问道:“瑶琴在哪儿?”
“那边听风小筑中。”
“快带我过去。”
“怎么带?”绿竹一脸茫然。
“走路啊,难道我还能像你一样,在屋顶飞来飞去不成?”童明月恨铁不成钢。
绿竹哦了一声,心道,那还真有点远,要是小姐也会轻功就好了。
正当那边主仆俩“偷鸡摸狗”、鬼鬼祟祟之时,这边戏台之上好戏已经开演。戏台搭的甚大,昭示着汤府的门第之高。台前人满为患,皆引颈而望。台上锣鼓喧天,一曲《醉琳琅》一开始便赢了个满堂彩。
正中雅座之上,位置极佳、视野最好之处,上官锦却无心赏戏,更无心听那咿咿呀呀的唱词,平时最爱看戏、最喜热闹的她,此时只觉吵闹不堪、心烦意乱。
刚刚遇见汤钰,让她心中又矛盾起来,不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矛盾,而是因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而矛盾。她心中惶惶不安,她想立刻见到那人。可是那该死的家伙此刻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上官锦打发了侍婢去看,侍婢回说驸马早就从太师处往这边来了,却怎么这会子还没见到人?难道是有十万八千里不成?她四下眺望,却仍是不见心中之人。
这时一曲罢了,熟悉的旋律想起,却是上官锦最喜欢的《闹邻人》。她想起方才门口之处,那人维护自己之言,心中又泛起丝丝甜意。于是放下其他,聚精会神地欣赏起来。
《闹邻人》是一支欢快的折子戏,讲的是毗邻而居的一男一女之间的欢喜故事。那男子每到晚上熟睡之后,就鼾声如牛,大如雷震,害的那个女子晚晚必被惊醒。那个女子忍无可忍,决定以牙还牙。晚上当那个男子鼾声起时,她就在自己屋里敲起锣打起鼓,直到把那男子惊醒为止。第二天那男子问女子,昨晚在干什么。那女子答说,自己有梦游之症,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然后那男子就说了昨晚那女子所为。那女子故作惊讶之状,第二天晚上却故技重施。几次三番之后,那男子也睡不安稳,晚上一直不睡,就等那女子梦游之症发作。谁知自己不睡,便也没听到敲锣打鼓之声。他终于觉出不对,故作鼾声状,果然又闻敲鼓响起,于是心下了然。第二天就去向女子道了歉,那女子知自己也有不对之处亦致了歉。两人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最后却也结成了美满姻缘。
故事诙谐有趣,台上戏子表演声情并茂,引人入胜,台下众人皆被逗得哈哈大笑,好不开怀。上官锦也终于一散愁云,笑开了去。上官锦以为这是高氏特意安排,心中甚是感激。
谁知观戏台之侧,远远地有双眼睛,看着乐开怀的熙宁公主,欣慰地嘴角一勾。
他身旁一人见了问道:“她都已经嫁人了,你做这么多还有用么?”
“只要她开心就好。”
身旁那人不忿道:“姑母明明答应过会把公主嫁给你,谁知?都怪那个童亦旻。”
“三弟,这不怪任何人,是我与公主有缘无份。”
“什么有缘无份,二哥你等着,你的债我会讨回来的。”说完他露出一丝恶笑来。
这边童明月在绿竹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几经周折,终于到了汤府的听风小筑。她敲了敲门,门从里应声而开,却是瑶琴婢女兰儿。兰儿见到童明月吃了一惊,却正眼不瞧她,直直对里面道:“姑娘,负心汉来了。”
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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