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呵呵两声:那除非那人是不想再混了,他劫这个镖得罪的不是哪个人,而是两个邦国。再说,你身边两个保镖,都是江湖之中榜上有名、功夫数一数二的高手。
林夏眼珠子转了转,叹口气,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成了一个镖。爬在窗口郁郁地看沿途的风景,由焦黄渐渐变成葱绿,又渐有迷人眼的万紫千红,不由看得痴了。
距离和亲的对象越来越近,心思一转,因和马车里的两个小丫头说:“万一这太子是个家暴男怎么办?”
那两位一脸懵懂问什么是家暴。
林夏叹一口气,摸摸袖子里藏的琅月刀,扭过头去看贴着马车走的二哥。
明澈果然言出必行,骑着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代表一家人送亲。
不知道换作真正的明梓锦,心里的离情别绪会有多少。
她的话,刚来没几天,平素也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细腻的感情没有来得及积攒太多,只是觉得这个明澈,待人很好。
马车行走了大半日,林夏晃得眼晕,一个现代老司机,到了这马车上,竟然隐约有了些晕车的迹象,连明澈和张昀几次派人来请她吃点心和中晚饭,她都一口回绝,道是没有胃口,二哥和张大人请自便。
这听在那二位耳朵里,妥妥的又成了公主眷恋故土,满腔的柔情。
可林夏……
……是真的没有胃口…
拉着腊梅,要她说以前她们在中原的故事,聊以解闷。
原本让春兰给她按摩脑袋来着,可这小丫头侍弄马啊羊啊的侍弄惯了,手下不会留情,一掐起一个淤青,吓得林夏立即摆手求饶,换了腊梅上来给她轻轻地揉着。
腊梅整理了一下情绪,缓缓道,两人跟随夫人时,年纪幼小,事实上,夕颜是江南官宦人家的小姐,也是个书香门第之家,钟鸣鼎食之族,只是生不逢时,夕颜小姐十三岁那年遇到家乡发大水,不少人都丧了命。
不幸遇害的人中就有夕颜的家人,一族人被大水冲散,只剩明梓锦的外祖母,夕颜她娘,带着女儿还有两个小丫头在城外的庙宇里烧香,得以幸免。太太是个坚强的女人,她没有被命运突如其来的刁难所打倒,而是果决行事,带着夕颜和小丫头北上逃荒,却不想造化弄人,竟至于此——太太半路染了瘟疫,不出半个月就下世了。
林夏惊悚插话:“什么瘟疫这么厉害?”
是了,忘了还有这一样。古代医疗卫生条件落后,小感冒就得喝三天苦中药,稍微得个肺炎,说不定就挂了。穿回去,必须穿回去!
林夏握紧了拳头,她要安安康康活到九十九,然后儿孙满堂地寿终正寝在自家床上。
腊梅道:“什么瘟疫,奴婢不知,但这洪水之后,多有时疫。遭殃的人不少。”
林夏点点头。洪水之后,水源遭到污染,古人不知净化处理,喝了确实容易得传染病。突然扶额庆幸道:“那我娘和你们俩到底幸运些…能躲过时疫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也有些奇怪,一个成年人都扛不住,几个小孩抵抗力反而更好么?
腊梅抬眼,目光悠远,仿佛看到时空中渺远的某一点去了。长长叹了口气,“其实,颜夫人也得了这个时疫,不过,当时遇到了一个神医。”
“神医?”林夏愣了,神医在小说里一般专卖狗皮膏药骗人,“长什么样儿的?是男是女?这神医既然神通广大能治好我娘,那……”
为何不治外祖母?
腊梅垂下眼睛,“神医有名字的,好像叫做什么…司空挽月,是个看着很健朗的女侠,头发是银白色的,但是脸却长得和十*岁的大姑娘似的,美丽极了。夕颜小姐说,她那叫鹤发童颜。我们老夫人却说,她大概是出来游方的神仙。神仙手上有治疗时疫的灵药,但只得一剂,病人却有两个。”
林夏心里骂了句,卧槽的这什么狗血剧情,凭啥每到关键时刻救命的药都只有一副?多做几丸不可以吗?不就是麦丽素吗?
闭着眼睛你画我猜:“所以你们老夫人,就把唯一的这剂救命药,让给了自己的女儿,是不是?”
“是……”腊梅泪汪汪的,春兰那么不动声色的人,都在一旁擤了擤鼻子。
后面的事不必多言了。
剩得夕颜一个小姑娘,带着两个更小的小姑娘。
这种情形下,为了活命,能做什么呢?尤其夕颜还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会被许多封建社会恶势力盯上。
腊梅还在那儿淌眼抹泪。
林夏心中触动,默默陪着,鼻子发酸,坐起来端着茶杯喝茶。
小公主她娘,红颜薄命,生的明梓锦,本是个不错的小孩,却偏又从马上摔下来死掉了。自己占了她的壳子,无以为报,起码让她过得好点,舒心点,平安喜乐了此一世,才不枉这场奇缘。
然而,她这个出身,又走上和亲这条路,成为男人权力游戏中的一颗棋子,命途大概注定不会太平淡了。以后即使做了太子妃,多半也是要因此为人所诟病。夕颜母亲的名字,只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翻出来,再钉在耻辱柱上。
如此一来,她实在想不透,不论选谁,明惠明丽明媛,谁都比明梓锦更适合做太子妃。年纪并不是问题。即使大姐明惠,也只不过和容予同年。为什么要选她呢?
这么千头万绪,终于歪在那马车之中的软塌上,晕晕乎乎地将要睡着。
车外早已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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