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明白绝对不能是现在。
西门吹雪是个很执着的人,不明白的时候尚能默默无言地等着小姑娘归来,若是明白了,只怕更难放手。
这样想着,陆小凤不由抬眼看了看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只是握着剑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所以……原来他这般固执地想要等到玉听风回来,是因为他喜欢她吗?
仍旧安排人每日打扫玉听风之前在万梅山庄的住处,每天练完剑都会习惯地过去坐坐,甚至在浩渺的医学典籍里寻找她留下来的点点墨迹。
就像是……那个人对娘亲一样,就算明知道永远都不能再见,依旧念念不忘,每年每年都会去娘亲曾经住过的院子一坐坐一夜……
——他们果然不愧是父子啊。
不过一世而已。那人守得住,他自然也等得起。
思及此,西门吹雪的心绪再度平复下来。
反倒是陆小凤有点吃不准西门吹雪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也容不得他多问,不多久,一位脸上带笑的华山高等弟子便带着几名低等弟子迎了出来。那人肩膀上还蹲着只猴子,陆小凤一瞧便知道这是谁了——华山派气宗掌门岳不群的六弟子,人称六猴儿的陆大有。
陆大有向来同令狐冲感情极好,知道这位西门公子是来给大师哥治伤的,脸上的笑容灿烂到都有些殷切的地步了:“两位便是西门公子和陆公子吧?我师父师娘还有大师哥已经恭候很久了,请——”
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一起迈进华山剑派山门。
天空突然飘起细雪。
“哎呀下雪啦,忘记带伞了。”陆大有仰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咋咋呼呼道。
其他人也随之抬头看了一眼。
待收回目光的时候,一名华山剑派的小弟子愕然道:“咦?西、西门公子呢?”
陆小凤本来是跟陆大有并肩走着,一边逗着对方肩头的那只小猴子,一边打趣着彼此的名字,闻言回身转头——
本该跟在他身后的那身白衣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
“听风,该走了。”
有温和的声音在前方呼唤道。
“来了!”玉听风应了一声,收回落在一旁道长所带佩剑上的目光,快步追上等在前面的师姐。
一位万花成年女子站在不远处的细雪中温柔浅笑,一身万花谷秦风套装愈发显得模样温婉。
等玉听风过来后,花姐立刻抬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取笑道:“魂都要勾跑啦。既然那么喜欢,那就去求情缘呀。”
玉听风立刻吃痛地捂住额头:“没有啦。”
“还说没有。”花姐戏谑道:“不知道是谁,自从来了这纯阳宫,眼睛就没从道长们身上移开过,也不怕人家笑话——不过也是哦,哪个少女不怀春,我们的小听风也长大咯~”
“真的没有!”玉听风跺了跺脚,偏又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脸颊涨得通红,而后还慢慢鼓了起来。
花姐笑得愈发欢畅,抬手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别气啦。你看你好容易才褪了婴儿肥有了点下巴尖尖的美人样,这一鼓起来,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才不是小孩子……”玉听风瞪了师姐一眼,却到底还是不再鼓着脸颊,只是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一旁路过的仙风道骨的纯阳道长身上……的佩剑上。
也不是所有的纯阳道长都一心向道的。而这位道长恰好就是凡心未灭,注意到容貌娇美可爱的万花谷小姑娘那几乎称得上痴迷的视线,微微勾起唇,露出个颇为暧昧的笑容。
这位道长生得不错,年轻俊秀,又带着修道之人特有的出尘气息,如此郎有情、妾有意,基本可以想象就此便可以成就一段佳缘。
然而玉听风却根本就没看那名道长的表情,她只看着对方腰间的佩剑,抑制不住心中的怅惘——阿雪……
三年前她什么都不懂,这三年来见识多了,慢慢地也懂了……师父师姐们都希望她不要懂,可她却觉得,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一直懵懵懂懂,确实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但她却觉得如果真的永远不懂,那一定会非常非常遗憾。
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花姐顾不得取笑道长,只是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略微俯下身,抬手摸了摸玉听风的发顶——小姑娘已经十八了,身高却还像三年一样——“……又在想你说的那个阿雪了?”
玉听风转回头,看向师姐,努力露出个笑容:“我就是稍微……想一下……”说到后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垂下头,脚尖不自在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是她不好,又让师姐担心了。
“不是不让你想。”花姐斟酌了一下用词:“师姐也是过来人,懂,初恋嘛,确实不容易放下。所以师姐也不要你放下,但是你可以试着把另一个人放进心里——不就是高冷剑客么,这纯阳宫多的是!”
“师姐你说什么呢。”玉听风再度瞪了她一眼。
“好了我不说了。”花姐举手做投降状,然后又拉起玉听风的手:“我们在纯阳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花谷了。”
“嗯——啊呀师姐的手软软的暖暖的。”
“谁家的手还是又硬又冷吗?”
阿雪的手就总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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