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见此情势危急,轻咬粉唇,不得不再次哀声求饶道:“还请大妖暂且停手,若是桃灵神树之上桃花落尽,这桃灵洞天就真要崩溃了。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妖饶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愿将此宝扇献出,拜大妖为主。”
白泽闻言目光如炬紧盯着桃树后那一脸哀求之色的娇弱身影,见状不似作伪,闷哼一声,手中太阳真煞犹如蛟龙吸水般从桃灵洞天中倒收而回,暗中却是仍留有一股乌黑阳煞封住宝扇外沿,以免这诡计多端的女子趁机逃走。
面带惧色的倩儿蹑手蹑脚地从桃灵神树后走出,屈身朝白泽施了一礼,低头轻咬着粉唇嗫嚅传音道:“多谢大妖不杀之恩,小女子知错了。”
说罢微抬螓首偷瞄了一眼目露凶光的白泽,目光中充满了畏惧以及一丝不甘地幽怨之色,这个臭狼妖竟然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可是真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死狼妖,破狼妖……
心中虽是破口大骂,面上却仍是一副畏惧中略带幽怨的模样,娇唇轻启传音道:“倩儿无意欺骗大妖,只是事情太过离奇怕大妖有所误会,所以才会如此编造来历。”
“倩儿,确是出生于陈国一书香世家,身世上并没有欺骗大妖,只是倩儿并不是在陪爹娘烧香时被那游方道人下咒而死,而是倩儿天生九阴之命,在二十岁那年自个儿病逝而亡。倩儿天生九阴之命,于先天有损,体质阴寒虚弱,长年患病在床,命若游丝般易断,爹娘遍访国内名医却都不能为我延命,倩儿终于在二十岁那年大地万物复苏之际悄然离世,爹娘念及我生前最喜爱郊外老宅院后那株古柳,所以便将我葬于那株古柳前,望我死后能与古柳为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死后的魂魄竟附身于那古柳之上,我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不能动不能言,然而却可以耳听目睹周遭的一切。倩儿能清楚地看到娘亲每日清早都在坟前以泪洗面,落日黄昏,爹爹与娘亲相拥而哭,自己肝肠寸断却偏不能发出声音……”
说至伤心动情之处,不由微微哽咽,一双美眸中泪花隐现,面带凄容望向白泽,强忍悲痛,丹唇轻咬道:“月余后,娘亲悲伤成疾,爹爹为治娘亲心疾辞官归隐,变买房产,带她远离此间,返还乡下老家,以免解景生情徒增伤悲。自此我便再没有见过爹娘,也不知他们是否身体安好,孤自一人混混沌沌地看着日起日落,月盈月缺,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忽一月满之夜,群星无光,万簌俱寂,我正与古柳静静地沐浴在清冷地月光之中,突然一道匹练般的月华从天而降,透过树身轻柔地撒落在我的魂魄之上,如同天降仙露般滋养着我脆弱的魂魄,一夜之间魂魄竟渐渐凝炼。
“到第二天夜晚,我才猛然间发现以前束缚自己的枷锁已不知何时消失,自己的魂魄竟然可以化作一团淡黑轻烟从古柳之中脱身而出,可绕着古柳上下游荡,自在玩耍。冥冥之中,我察觉到我的魂魄似乎与那古柳多出一分莫名的亲切联系,仿佛中只觉得那古柳就是自己的根本之源,赖以存身的躯壳。一声雄鸡高鸣,天色将亮,天地间阳气渐盛,我只觉周身空气炙热难耐,便躲回古柳之中。”
“至此昼藏夜出,在月华沐浴下,魂魄渐为凝实,时日一久也摸索出了一些修炼之法,于是夜夜采炼月华,凝炼魂魄,黑烟渐为凝炼化为模模糊糊的人形,一想到自己或许还能还阳,可以再次见到爹娘,修炼日子倒也不是那么寂寞了。”
“乌飞兔走,花开花谢,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我如同平日一样采炼月华,突然那道匹练般的月华再次从天而降,轻柔地撒落我的全身,不断层层洗炼着我的魂身魄体,待月华无声散去,天光渐亮,我的魂魄得此月华之助,竟然凝炼得如有实质恍若真人一般,双眉之间生出了一丝温和明亮的金光,和旭的曦光直射在我的魂魄上,却是再无那股炙热刺痛之感了……”
说到这里倩儿眸中泪光已然隐去,妙目一转见白泽并无不耐之色,于是继续传音讲道:“可是我却发觉到自身仍是无法离开古柳方圆十里的范围,不然一旦体内阴气有所不足,若不能及时速回古柳中,魂魄便有破散之危,心灰意冷之下,从此我便白日游荡人间,夜间回古柳中修炼。未曾想到,日月如梭,我化身人间四处游荡,却发现此时距我去世之时,竟已过百年之久,料想爹娘早已入土,便也息了远行的念头,只想专心修炼以期有朝一日,脱去古柳的羁绊,游历红尘,了此残生。”
白泽敏锐的察觉到这倩儿内心中难掩的巨大波动,只见倩儿神色黯然继续传音讲道:“岂知好景不长,在我有一次去人间游玩之时,竟被一位游方道士所察觉到了身份,尾随着找到了我存身的古柳,并显身骂我是柳鬼妖孽,祸害人间,要施法收服我,我当然不肯,于是奋力反抗,却苦无攻敌护身的神通法术,被他一招打伤逃入古柳中,那游方道士便从怀中掏出桃灵洞天扇,掐着法决展开扇面放出一道黑烟便将我从那古柳中摄了出来,囚禁在黑暗的扇内空间中。”
“后来我方知晓这道士竟是要将我炼成扇中器灵,永世失去自由之身,我自然抵死不肯,可是却敌不过他种种残忍狠毒地炼魂手段,只好忍辱屈服,拜他为主,与那扇中桃灵神树炼化合一,化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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