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几名守卫军,气势汹汹的靠拢过来,只要张副官一声令下,便将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拿下。
这时,李信淡淡道:
“我要搜查客栈。”
大腹便便的掌柜连连点头:
“大人请!”
在掌柜的带领下,李信逐一检查了客栈的每个角落,包括有客人入住的房间。
张副官随行陪同,他发现李信搜查的速度很快,各个房间一掠而过,根本没有认真仔细的检查。
倒像是应付了事。
而这些,身边的守卫军们也看在眼里,面面相觑,小声讨论:
“统领在做什么?哪有这样搜查的。”
“可,可能是做做样子?”
他们不由怀念起前统领苏烈,出身望族,文武双全,是个能力出众且值得信赖的长官。
像这样的命案,苏烈长官肯定能手到擒来。
很快,李信结束了搜查,返回大堂。
“统领,我觉得吧,虽然弟兄们说话不中听,但您确实太敷衍了。”
张副官开口说道。
边上几个守卫军脸都白了。
我本来可以假装没听见虽然大家都是看,但看的人不同,看出的门道自然也就不一样..........李信强忍着尴尬,冷冰冰的斜他一眼,淡淡道本来想多解释几句,但是时间紧急,他直接说出答案:
“尸体是被人挪过来的,第一现场不在客栈。”
听到他的结论,掌柜的如释重负。
尸体是被人挪到客栈门口的?
守卫军们则一脸不信,但碍于对李信的畏惧,没人开口质疑。
张副官是藏不住话的人,诧异道:
“您怎么猜出来的。”
李信沉吟片刻,道:
“死者胸口有大面积烧伤,胸骨折断,刺穿心脏。此外,各处皆有受伤的痕迹,死前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战斗。”
张副官闻言,轻轻按压黑中带红的胸口血肉,果然一致。
他微微点头。
李信继续道:
“尸体双脚脚踝冰冷坚硬,受过冻伤。”
张副官再次伸手,捏了捏尸体的脚踝,猛的缩回手:
“好冰!”
守卫军们纷纷触摸死者脚踝,于是认可了李信的说辞。
张副官拍了拍脑袋:
“死者被杀的地方是冰窖?”
现在是雨季,气温不低,不可能把人的身体冻僵,唯一的解释就是死者是在冰窖被杀的,或者,在冰窖里储存了一段时间。
李信看他一眼,言简意赅的说:
“只有脚踝。”
只有脚踝被冻伤了,其他部位完好无损,如果是在冰窖里存放,或者死于冰窖,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张副官恍然大悟,明白了统领的意思:
“他死于超凡力量。”
李信点头:
“胸口和脚踝的伤都是超凡力量造成,说明死者本身也是个高手,与凶手有过战斗。
“那么,这必然会留下痕迹,但客栈外和客栈里都找不到痕迹。”
进入客栈前,他对周边有过观察,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难怪统领刚才搜查时如此仓促,因为打斗留下的破坏、痕迹无法轻易遮掩,哪怕更换破损的器具、修补地面和墙壁,仍然能被一眼看出........张副官和守卫军们恍然大悟。
几名守卫军偷偷打量着李信,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李信对下属们的打量毫不在意,望向掌柜,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掌柜有问必答:
“卯时三刻,客栈每天都是这个时辰开门。”
李信转头对张副官说道:
“带几个人沿街挨家挨户的去问,卯时有没有见到可疑人物出没抛尸,或者听见打斗的声音。”
张副官立刻带人奔出客栈,李信自己则在客栈外的街边来回巡视,不知道在找什么。
很快,张副官去而复返,回禀结果:
“附近的住户都说没有看见可疑人物抛尸,卯时三刻的时候,他们大部分还没醒。”
李信‘嗯’了一声,全神贯注的盯着地面。
张副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几道车辙印。
“统领,你在看什么?”
李信缓缓道:
“把客栈外的所有车辙印都拓下来,凶手就在其中。”
“您的意思是.......”
“既然是抛尸,那么凶手应该不是在南凉街杀的人,没有人会在案发现场附近抛尸。
“而远距离抛尸若想不引人注意,必定会使用马车。昨夜一场大雨,把往日的痕迹都冲刷干净了。
“现在这里的车辙印,其中就有凶手所用的马车。”
李信极少说这么多的话,但就算是长篇大论,他也说的冷静沉稳稳如老狗,没什么情绪起伏。
“妙啊!”
张副官一拍脑袋,兴奋的竖起大拇指:
“统领,您可真有本事,我还以为您只是凭着不知死活的勇气才当上统领的。”
其实,有些人没有恶意,只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后半句话不用说出来就更好了.........李信略感无奈地冷冰冰的看他一眼,转头朝身侧的守卫军说道:
“去查死者身份,明日我要结果。”
那守卫军对李信大大改观,大声回应道:
“是,统领!”
语气里夹杂着对上级的尊敬,不再只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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