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之后,辛哲席地而坐,将那张古琴横放膝上,拨动琴弦。
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接触过古琴,但前世报过钢琴的兴趣班,有乐理的知识,刚开始弹奏古琴还很陌生,错了许多音,但渐渐变得熟悉起来,琴声虽不婉转悠扬,却在调上。
之前测试,也有不少士子报了声乐课程,考核时,弹琴如同弹棉花,惨不忍睹,直接被声乐教习一脚踢开。
但随着辛哲抚琴渐入佳境,声乐教习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辛哲一曲弹罢。
声乐教习迟疑片刻,问道:“你之前可有学过抚琴?”
辛哲摇摇头:“我一个不良人,哪里有那雅兴和精力。”
声乐教习冷冷道:“琴乐里有一个人生性和修养,随着人的心境变化而变化,你以冰冷的数字记录,是对琴乐的侮辱。”
“丢人现眼!”
“粗人就是粗人!”
士子们纷纷附和。
声乐教习却话锋一转道:“但你这种记录方法于教有益,又可以用来记录诸多曲谱,而且这种方式,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再完善一下,就可以推广出去,必然会对声乐这一行有巨大推进作用。”说完此话,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他对辛哲微微躬身作揖。
不是师长对弟子的礼节,也不是平辈之礼,而是执弟子礼。
这一揖,让所有士子彻底呆住。
这家伙,居然能让教习给他行礼!
众教习虽然意外,却明白声乐教习这一礼的含义。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宗师大拿,自然知道要在一个领域做出新的东西有多难,更别说推动一个领域的进程了,他们中的许多人,耗费大半辈子时间精力,也无法做到这个程度。
而辛哲,年纪轻轻,在声乐上就有如此造诣,教习们看辛哲的眼神都变了。
正此时,剑术教习北辰先生走上前来,说道:“早就听霸刀说起过你,赞不绝口,那家伙向来眼高于顶,期初我还不信长安有这种青年俊彦,今日一见,确实不凡。
不过,据你所言,数理能演绎世间万物变化,我心中疑惑,不知你是否能以数理入剑道。”
辛哲问道:“北辰先生是要和我比剑么?”
“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放心,我会将体内真元和境界压在和你相同的水平。”北辰先生走上前来,右手在辛哲手腕一叩,察觉到辛哲体内雄浑真元,顿时一惊,“真元如此雄浑,你是怎么修炼的?”
话一出口,北辰先生就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炼方式法门,他虽是教习,这样直接的问,却也有失礼数,他后退一步,封印体内多余真元,又去折柳枝。
“北辰先生还是用剑吧。”辛哲提醒道,“既然是同境界修为比试,我不想占先生的便宜。”
狂妄也要有个限度,众士子都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北辰先生是大唐剑道魁首,之前用柳枝就轻易破了薛存诚的燎天剑,你这家伙,居然还要北辰先生用剑。
薛存诚嘲讽道:“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北辰先生劝说之后,辛哲却坚持己见,北辰先生没办法,随手一招,国子监中,一柄铁剑飞来,落进他手中,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辛哲,说道:“我不会伤你的,出剑吧。”
“先生小心了。”
辛哲说完,丢出剑丸,剑丸悬浮半空,滴溜溜旋转,喷出一口口无柄飞剑。
嗖嗖嗖,飞剑摩肩接踵、首尾相连,如同一条银色长龙,向北辰先生飞去。
薛存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家伙居然有剑丸!”
辛哲将真元化作成百上千根细丝,粘在母剑上,母剑以特定频率震动,发出嗡嗡声,这震动以母剑为中心,传递开去,所有飞剑,都开始震动,就连崖坪上的空气都跟着震动起来。
所有人耳中,只剩下嗡嗡声。
飞剑来到北辰先生面前。
北辰先生猛地拔剑,手腕翻转,在身前形成一片剑影,乒乒乓乓,袭来的飞剑如同水流撞到岩石,纷纷弹开,散落一地。
散落在地上的剑,却没有静止,而是以相同的频率不断震动。
北辰先生微微皱眉,因为他发现,他手中的剑,也在跟着震动,那震动传递到手中,于是他的手也开始震动,接着是身体,更夸张的是,他的体内,血液似要沸腾,五脏六腑仿佛要炸开。
这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周围的士子痛苦的捂住耳朵,但那震动却通过皮肤传递到肌肉骨骼,挡都挡不住。
震动通过空气传到半空,云层之中,无数尘埃微粒跟着震动,吸附水汽,迅速增大,变作雨滴,坠落而下。
崖坪上,下起了一场雨。
无数雨滴坠下,还未落地,又在高频的震动中碎裂再碎裂,化作无数细微水滴,形成雾气。
北辰先生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握不住剑。
无数把高频震动的飞剑,撞在他身上,他倒飞出崖坪,撞在一座凉亭中,凉亭轰然倒塌。
辛哲抓住母剑,震动通过右手传到体内,他一个哆嗦,如同尿颤一般,连忙用力,握紧母剑,母剑停止震动,那些飞剑也停止震动,嗖嗖嗖飞回,和母剑合而为一,被辛哲搓成剑丸,放回乾坤袋中。
周围的士子缓了过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辛哲。
辛哲看向教习那边,就见一道巨大的弧形半透明屏障,如同一张倒扣的大碗,将所有教习罩在其中,屏障顶端,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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