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聊什么？”
眉头皱起，林涛一脸莫名其妙道。
一旁那看起来十分文弱的柳诚，林涛焦急的开口道：“林先生，看得出来，你用病人大腿底层皮肤来解决面部植皮的排异反应，这是一个专业的常识，虽然手法很是粗糙，但我得承认，你至少解决了最为困难的问题。”
“然后？”
“林先生是怎么解决病人面部血肉的生长问题？”
说着，柳诚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林涛手中的背包：“据我所知，虽然在解决烧伤病患血肉重新生长这方面，在目前国际主流医学领域，方法很多，但貌似先生你与我们所熟知的并不一样。”
“然后？”
然后个屁。
然后然后。
郑开阳心中目光的嘀咕一句。
他哪能看不出来，林涛显然根本没兴趣继续聊下去。
反倒是自己朋友，柳诚热切的有些过分：“林先生，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柳诚都是医生，希望你能理解，对于你这种方法，我们十分好奇……”“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质疑。”
柳诚抢先打断了郑开阳的话，一本正经的严肃看着林涛：“虽然你的药物效果初看很好，但是你还是没能解释另一个问题，这种快速促进血肉增长，并试图以最快速度进行底层皮肤的植皮，最终是否会在病人面部血肉组织完全没有吸收的情况，遗留问题。”
“遗留什么？”
“排异反应。”
这一下，林涛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害怕事后会发生问题。
轻轻点了点头，林涛带着一丝浅笑：“这个就不需要柳先生费心了，这是我自己的事，病人出了问题，我来承担……”“你来承担？
林先生，既然身为一名中医，那也是医生，虽然我不认同中医，但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我希望林涛能够郑重严肃的对待医生这个职业，以及身为一名医生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林涛傻眼：“……”“林先生固然可以不理会病人的死活，哪怕让他后半生都生活在这种病痛的艰难折磨之中，但是，林先生，你毕竟是一名医生。”
看着柳诚再三郑重重复这句话。
林涛忍不住看了一眼郑开阳，见他目光若有所思的对自己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林涛看向柳诚那无比认真而严肃的面孔：“那按照柳先生你的意思，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用道德，用职业来压迫。
好吧，林涛懒得与他争论谁对谁错。
不过这柳诚能够提出什么有见解的解决办法？
“我就职于北美的恩斯特生理医学实验室，我们恩斯特省立医院实验室，身为去年全球排名前十的顶级医学研究中心，我希望林先生能够理解我们在当今全球的医学领域研究的地位。”
看着柳诚带着几分傲气的扬了扬下巴。
林涛眉头紧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轻喝一声，柳诚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重申道：“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对林先生炫耀什么，而是想告诉你，我们有足够顶尖的人才与最顶级的设备，来对你的药物进行分析研究，从而排除对病人后半生造成痛苦折磨的影响。”
林涛恍然，紧接着却满面局促与惶恐：“那我也没钱……”“这个不用林先生费心，虽然你的药物或许缺漏很多，但至少从手术室内的情况来看，还是有可取之处，只要研究完成，如果真的存在医学价值，我们完全可以免除这部分费用。”
顿了顿，柳诚不忘补充道：“这主要是为了医学发展，为此我们恩斯特生理医学实验室一直以来遵从的就是，医学的进步，高于一切，请不要用金钱来衡量我们的信念。”
“……”“林先生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也许是和一群外国人待久了。
那种高高在上的强烈优越感侵蚀之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高傲，甚至于过于直白，尤其是这吃相，让郑开阳都有些不忍直视。
请咳一声，在柳诚话音落下后，郑开阳笑道：“林先生，这事不急……”“怎么能不急？”
柳诚不满的打断了郑开阳说了一半的话。
转而指着手术室大门：“你看看，现在病人正在手术室内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每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造成更加痛苦和严重的折磨，这种事，还能不急？”
一边说着，柳诚一边皱眉看向林涛。
结果眼见躲不过的林涛，只能带着几分无奈抬起头，强笑道：“能问一下，柳先生，你家祖上有姓雷的吗？”
“没有！”
下意识摇了摇头。
柳诚很快追问道：“这与我们谈论的事情有关？”
“那恩斯特生理医学实验室，有姓雷的华人吗？”
柳诚听到这话，直接嗤之以鼻：“我就是恩斯特生理医学实验室唯一的华裔。”
“哦，我还以为柳先生，或者恩斯特生理医学实验室，和雷锋同志有着很是密切的关系，一直遵从着他那舍己为人，不计回报的伟大奉献精神。”
听着林涛咋舌一通感慨。
柳诚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
柳诚回过了神。
怒眉一竖。
他是高傲没错，他是看林涛年轻也没错，但他又没傻。
林涛这话他怎么能听不出什么意思？
“年轻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柳诚还想要说些什么，林涛哪有空听他瞎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