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万籁俱静,这个城市的绝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许默然却还驾驶着车行驶在内环高架上。
时间明明已经很晚,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就在傍晚六点左右,她接到了大学好友皆闺蜜的电话,电话那头,江茉莉哭得很伤心,说话断断续续,还有点语无伦次,她还是听懂大概意思。
郑和平居然背着她和其他女人约会,就是这么凑巧,还被她撞见了。
回到家,她发现三岁大的女儿不见了,赶紧问婆婆。
她那个年轻时候就死了丈夫开始守寡,来自农村的婆婆,操着一口她们那里的家乡话,骂骂咧咧道:“叫什么叫?不就一个赔钱货吗?不见了更好!”
江茉莉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血,扑上去抓着婆婆的胳膊问:“妈,珍珍呢?你到底带珍珍去哪了?”
郑老太太估计也被江茉莉通红的眼睛吓到了,半响才说:“下午我带那小丫头片子去楼下玩,一转身,我就没看到她……”
江茉莉的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心里担心女儿,对郑老太太吼了起来,“那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可以不找她,就自己先回来?!”
郑老太太有点心虚,嗫嚅着瘪下去的嘴,刚想开口,防盗门从外被人打开,面无表情的郑和平走了进来。
郑老太太双手用力一拍大腿,跌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命真是苦啊,丈夫去世的早,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终于他上了大学,考上了公务员,吃上了皇粮,我以为我可以安享晚年,哪想到,现在却要被儿媳妇打啊,我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啊,这辈子要这样对我……”
论撒泼和演技,郑老太太绝对一流,江茉莉和她一比,绝对被秒杀成灰,再加上从郑和平的角度看,郑老太太之所以瘫坐到地上,绝对是江茉莉推他妈了。
和所有幼年失父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人一样,郑和平是个大孝子,他大步冲过去,扶起郑老太太后,二话不说,直接反手给了江茉莉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气之大,直接把江茉莉的脸打偏到一边,江茉莉的耳朵有短暂失聪,要不是心里担心女儿,她转身就朝门外跑去,肯定会站在原地怀疑自己被郑和平的一巴掌打耳聋了。
郑珍珍,是她和郑和平的女儿,今年才三岁,有着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长相随她,性格也随她,不对,应该说随嫁给郑和平之前的她,活泼又开朗。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郑老太太从不喜欢珍珍,难道就因为珍珍是个女孩,而她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
至于郑和平,在郑老太太半年前从老家搬来和他们一起住后,不光是对她,对珍珍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别看孩子小,也能感觉出很多东西,晚上入睡前,她不止一次问江茉莉,“妈妈,为什么自从奶奶来了以后,爸爸再也没带我去过动物园,再也没让我骑过大马,也很少陪我玩了,是宝宝做错什么,惹爸爸不高兴,所以爸爸不喜欢宝宝了吗?”
江茉莉听了怀中小人儿的一番话,鼻尖一酸,她很想哭,郑和平为什么开始不喜欢珍珍,她很清楚,因为郑老太太想要的是孙子,而珍珍是个孙女。
郑老太太不止一次让郑和平再给她生个孙子,郑和平表面上说等珍珍长大一点,其实,背着郑老太太已经拉着江茉莉去医院检查。
医院的检查报告,江茉莉三年前生产的那一次,因为是难产,对身体损伤很大,她再想怀孕生育的几率微乎其微。
那天从医院回到家,郑和平的脸始终黑着,开门时,珍珍本想跑上去对郑和平撒娇,看到他满脸阴霾,硬是吓得躲进了江茉莉怀中。
郑老太太骂道:“这么小就不亲你爸了,果真是个赔钱货!”
珍珍人虽小,却也知道郑老太太骂的是她,躲在江茉莉怀中小声问她,“妈妈,什么是赔钱货?”
江茉莉当然不会告诉女儿,只是从那以后孩子变得异常敏感,晚上睡梦中哭闹变成了常事。
江茉莉的体检报告出来后,郑和平没有再背着郑老太太提生儿子的事,江茉莉却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有句话怎么说的?知夫莫如妻,更何况江茉莉从大一就和郑和平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早对那个男人知根知底。
唯一没想到的是,郑和平居然会背着她和其他女人约会。
眼前,她满脑子想着要去找珍珍,郑和平那一巴掌打了就打了,根本没计较,从地上爬起,不等站稳,脚步趔趔趄趄地就朝门外跑去。
郑和平低头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掌心,再看了看已经跑到门外的江茉莉,本能地就想去追,刚要抬脚,手被郑老太太一把抓住。
郑老太太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道:“两个赔钱货,都滚了,永远不要回来才好,不要去追!”
郑和平是和郑老太太相依为命长大,他虽孝顺,却也知道郑老太太有多尖酸刻薄,听到她说这句话,想到了什么,朝屋子里四下打量了遍,问她,“妈,珍珍呢?”
郑老太太眼神避开下郑和平的眼神,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对珍珍这个孙女的不喜欢,“不就是个小赔钱货嘛,值得你大呼小叫,不见了。”
“不见了?”郑和平一声惊呼,他一直知道郑老太太不喜欢珍珍,却没想到让她带珍珍,会把珍珍弄丢。
郑老太太朝儿子翻了个白眼,“这嗓门,是要把你妈吓出心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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