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的,但在公济医院大门口的一群青年学生们却好似感觉不到,反而都在兴高采烈的聊着什么。
其实这群学生都是上海几所大学的医科学生,也是公济医院此次到乡下义诊的志愿者,看得出来家境都很好,因为穿得都非常体面,而且都穿着漂亮的皮鞋。当然了,家境不好的也念不起大学,尤其是女孩子。
与大多数人格格不入的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唐宁,这次他穿入的课文是《围城》(大学语文课本第七单元),身份是一家小诊所的实习医生,由自己的老板同时也是公济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带着去义诊。其实本来唐宁的第一反应就是辞职,但听到要去乡下义诊,觉得很好奇,便也想去跟着开开眼界。
如果说唐宁的格格不入是心理上的,表面上并看不出来,那另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就太明显了,因为他不但穿着很老土的衣服和布鞋,还背着一个大布包,然后一手拎着一个大篮子、一手拎着另一个大包裹。
相对比之下,这些青年学生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事实上也是),而他则跟个仆人似的......
好在学生们的素质还都不错,虽然免不了对他侧目,但并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这个时候郑医生(唐宁的老板)指着那个布鞋男生对他说道:“小穆是我叫来的,你去把他接过来!”
于是唐宁走了过去招呼道:“你好,郑医生让我带你过去!”说着,主动帮他拎起一个包裹。
“谢谢你啊,你是郑医生的助手吧?请问怎么称呼啊?”布鞋男生问道。
“哦,我叫唐宁,你呢?”唐宁反问道。
“我叫穆安!”布鞋男生答道。
就在两人刚刚将包裹放到马车上的时候,负责这次义诊的爱德华传教士开始分组,大致上将所有人分为三队,每队十二个人,分别有一个传教士(公济医院本身就是一个教会医院)、两个医生、两个助手和七个志愿者。
正好唐宁、郑医生(他的老板)、穆安是一组。十二个人分成两辆马车出发,其中一辆载着医疗设备、药物,还有传教士以及医生手一起走,另一辆则载着七个志愿者和两个助手。
这些学生对即将到来的义诊都非常期待,想要在这次的义诊中大展身手。说起来,民国时期做慈善的人一直很多。
有些纯粹就是自己有钱,看到穷人可怜就施舍一点,但也有很多是心怀天下,想要为百姓做点什么,但公济医院的这次的义诊,是为了传教。
这个时期,从欧美等国家来国内的传教士非常之多,光上海就有上千人,而这些人除了传教士的身份以外,一般还有其他身份,比如医生、教师、学者什么的,他们来到上海之后,除了传教,还开办了医院、学校、报社等等。
这时上海最大的大学震旦大学,就是传教士创办的,另外上海此时所有的大医院,基本上都是传教士创办的,公济医院也不例外。
这些医院会定期给贫苦百姓义诊,传播上帝的福音,不过以前是从未招收过志愿者的,这还是第一次。
“我已经学医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给人治病!”
“不知道义诊是怎么样的。”
“跟我们一个组的玛丽医生和郑医生、马医生都很厉害,尤其是马医生,听说他给人做手术,做得又快又好,那些洋人要动手术都不找洋人医生,就找他。”
“......”
这些学生都是相熟的,聊得热火朝天,聊了一会儿,总算有人注意到穆安:“我看到郑医生跟你说话了,你是郑医生的佣人?”
“不是。”穆安道:“我是跟着来学习的。”
“哦……”那人又问,来了点兴致:“你是哪所大学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穆安笑笑:“我没有读过大学。”
“你还在读中学?你在哪所中学念书?”那人又问。
“我在苏州读过两年中学,现在没有在读书。”
这人顿时就对穆安没了兴趣,转过头去再不找穆安说话了。
离了上海之后,一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江南的秋天,也是生机勃勃的。但唐宁的心情并不好,因为沿途遇到的人,大多面有菜色,脸上满是麻木,其中还不乏背部高高隆起,再也站不直的老农。
马车一路离开上海,约莫两小时后,停了一次,让人上厕所。这个地方上厕所,当然是没有公厕可以上的,男生还好,至于女生么,反正他们这组的志愿者里有两个女生,都没有下车。
马车又往前走了两个小时,然后第二次停了下来,这次除了上厕所,还会给大家时间吃饭。
两个女志愿者结伴去上厕所了,一个男志愿者却有点懵:“饭呢?”
“你们没有带?”负责赶马车的人问道。
?这些志愿者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带,他们并不知道还要自带食物。
“我们去的地方比较远,第一天都在路上,这天的食物是要自带的,估计是通知你们的人忘记说了。”正好路过的郑医生说道。
这年头可不是现代,有啥活动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就能说清楚了,最后拉个微信群,大家还能问问诸如“吹风机要不要带”这种问题。此时有点事情,组织起来挺麻烦,而组织的人,也不会关心你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过,有经验的人基本都会把要带的带齐。
“我们多带了一些食物,你们可以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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