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人的暗算形成了极为严密的包围圈,把对方所有的落脚点都计算在内,更加可怕的是暗器还没有来到,他的周围的所有空间都已经被封锁。
韩浪并没有想躲避,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先是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接着他的两臂慢慢的提起至胸前,左右两臂环抱起来成一个圆圈,然后猛的向外一推一送,引起了周围的空气剧烈震荡。
他似乎变成了巨大的风源,任何到达他身边的物体全部都被向着反方向吹了回去。
即使是那些携带着灵气的黑色棋子,也不例外,向着相反的方向弹了回去,转而攻击绿袍老人。
绿袍老人显然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发情况,在他原本的意料当中,就算是眼前的这个无名小子能够凭借着自身的本事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些暗器棋子,那么此时他已经近身,其自身的力量都已经积蓄完成,而对方刚刚使用完一招,必定会有为其灵气运行之间的空隙,招式还来不及再继续抵挡,便可以一击拿下,废掉其修毕生修为。
虽然没有按着预料到的发展,但他毕竟是久经厮杀的修仙界老手。
经历过的阴谋、变化、危机数不胜数,他的经验丰富老辣,突然发生的变化,也没有让他心生波澜,他的心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的头脑无与伦比的清晰,以至于在这紧要的关头,轻而易举的就做出了最为恰当的反应。
他在半空当中顿住了身形,并没有把自己刚刚积蓄的力量杀招使用出去,他一挥袖子,那些黑色的棋子就自动的落下。
他不由得一声冷笑,道:“你小子毕竟还是太嫩了,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动动脑子,一个人发出来的暗器,他会没有办法收回吗?一个人如果被自己的暗器杀死,毕竟那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但他丑陋的笑容,如同琥珀里面的黑色蜘蛛一样,永远的凝固在脸颊上,年老的、惨白的嘴唇无法抖动,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腹腔中响起。
“这……这怎么可能!”这是绿袍老人最后的话,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一颗棋子,一颗黑色的棋子,射入到他的小腹当中,然后毫无生息停留了一段时间,并且慢慢的爆炸开来,绽放成一朵盛开的,鲜红的玫瑰……
这一颗黑色的棋子被韩浪反弹回来的时候,已经附着上了自身的灵力,动了手脚。
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够太骄傲,太目中无人,自信往往是一件好事,但过度的自信,容易犯致命的错误。
红袍老人从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他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位毫不关己的看客,在观看着台上的表演,而且充满着兴趣。
这种兴趣一直持续到绿袍老人倒下,像一片破败的树叶一样飘落下来,摔在了地面上。
红袍老人缓慢的走了过去,走到了绿袍老人的身边。
他蹲下来看了看他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眼睛,似乎与其秘密交谈。
韩浪还记得那双眼睛,从一开始的震惊、疑惑、恐惧,慢慢转变成为没有目光,没有焦距,浑浊、惨白的眼。
红袍老人与他对视了一会,他的嘴角扬起来了笑容,他笑着道:“老伙计,你终于先走一步了,终于摆脱了这令人痛苦的尘世。”
他在他的眼睛上摸了一把,他的手轻轻的覆盖在了绿袍老人的眼睛上。
绿袍老人的眼睛已经闭上,很安详。
红袍老人站了起来,很平静的看着韩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缓缓地道:“你很好。”
韩浪叹了一口气,道:“一个对生活不抱有希望,一心想寻死的人,他很容易能够达到他所想要的目标。”
红袍老人开口道:“我恰巧也想要达到这个目标。”
“你认为你一定是我的对手?”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自己一定不是你的对手,达者为先,少年天才在这块大陆上,从来都不是稀缺之物,刚才我已看清楚你的手段,更清楚这一点了。”
“那么你还要自寻死路?”
“有些路不得不走,有些事不得不做。”
“我不明白,这片大陆是何其的广阔,外面充满着多么美丽的世界,每个人对于未来都充满着热切的希望,即使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贫苦人,不也挣扎着求生吗?你看那树下的蚂蚁,花丛间的蝴蝶,生命脆弱的是那样的卑微可笑,可是它们依然在顽强的存活着,爬行着、飞舞着,寻求生活下去的可能性,而你却让我真的很好奇,你一心求死很容易,你拼了命的发疯向我攻击,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不要命,而对你手下留情,可是有一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袍老人突然大声的笑着道:“有的人生活在充满阳光花朵的温室中,有的人却生活在肮脏阴暗的地窖里,有的人吃遍了山珍海味,每天琢磨着下一道菜要吃什么,而有的人却饥肠辘辘,为下一顿饭的着落发愁,有的人富贵,有的人贫穷,有的人伟大,有的人渺小,人世之间千变万化,处境不同,更何况于修仙界当中,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们有各自的经历,如果你能体会到数百年的痛苦,数百年都处在牢笼当中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困扰,你就会意识的到其实死亡也是一种很好的解脱,其实回到遥远的天上的家乡,也是一种充满了幸福的解脱。”
他扣起了无名指,红色的灵气烟雾在他的手指间潺动。
红光一闪,立马出现了数百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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