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个被他利用去举报的人就是湛寒,湛寒同样是新兵,可是人耿直,憨厚,让那帮人没少戏弄,后来即使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很高兴,因为觉得唐予谦不用和他一样受欺负了。
再后来经过了一番热血磨练,个个都成了肝胆相照的热血兄弟,再后来唐予谦表现出色,成了班长,连长,成立独立团,过往的那些兄弟差不多都成了他的兵。
难怪湛寒还有几个男的都还喊他老大,原来这老大是出自兵营。
安咏絮要不是现在听他说,还真的不敢相信,当年自己遇见的那个谦谦如玉,淡雅如斯的男人竟然当过兵,还有了自己的战队。
他身上哪里有半点当兵的匪气了,像湛寒他们仔细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当过兵的,从站姿、吃饭,或者其他习惯都很容易就发现。
可是唐予谦,她认识他一年,也相爱一年,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可她从她身上看到的除了优雅就是优雅,完全察觉不出他曾当过兵。
这样看来,这男人果然像是尝过人间百态,历尽世间繁华的样子。
这不,当年一双眼已经够深邃沉静的了,而今过了五年,更加沉淀得叫人发憷。
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断了,安咏絮回神看去,就见刚才还兴奋地缠着他爸爸继续讲的安安已经睡着了。
安咏絮心里很痒,因为他刚好讲到他的战队接到秘密任务就停了,她知道就是这个任务让他险些丧命在大山里的。
她甚至有些幼稚地懊恼安安怎么可以这时候睡着了。
唐予谦轻轻地放安安躺好,给他盖上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看到她还趴在椅子上意犹未尽的样子,嘴角似有若无的向上翘了翘,往外走去。
安咏絮见他出去了,也上前帮儿子掖了掖被子,把床头灯调暗,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走出儿子房间,她的心还是像被猫抓一样的痒,想知道故事的后来是怎样的。
难道要她像安安一样过去缠着他讲吗?
换做五年前的她,肯定毫不犹豫,但是现在……她哪里有脸去缠。
即使他不再爱她,但他认定安安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欺负,这就是唐予谦,一旦被归类为他的人,他护短得很,看着俊雅温和的样子,算计起人来可是一套一套的,阴得很。
就跟他当兵时候算计的那些人一样,被算计了的人还对他感恩涕零呢。
抬头,她看到他站在他的房门口,不,应该说是他们的房门口。
她白天有试探地问过他她的房间在哪,他直接指了他的房间,她也没再矫情地硬要另外一间房间住,没必要。她和安安都占了他这么大的便宜了,她哪里还有立场去说自己住一个房间。
旁边客房已经被改成安安的房间了,床也是儿童床,再说安安也该自己睡了,他平时独立惯了,第一次自己睡倒觉得没什么。
不管他把她摆在什么位置,她只需要告诉自己,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儿子’的母亲,如此,就能住得心安了。
现在,这个等在门口的男人,应该是有话跟她说。
她走过去,仰眸看他。
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他们,男人俯首,女人仰眸,画面倒也美好得很。
“下次对那个人不需要客气。”他望着她的眉眼,淡淡地说。
“我知道。”她微笑回答。
唐予谦看着她柔顺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勾唇笑了,“我知道你会挠人。”
她看起来柔逸可人,像温室里的花朵,可要是惹急了她,也会像小野猫一样挠人的。
安咏絮垂眸,唇畔溢出微笑。
当年,交往之后他就开始喊她猫儿了,她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喊,他告诉她,因为她会挠人,而且挠得很狠。
两人第一次的时候,她果真不辜负他的昵称,痛得把他的背挠伤了。
唐予谦又回书房去忙了,好像因为今晚唐老上门这么一闹,他要做的事有点多。
明明那么忙,却因为一通电话就跑过来给安安讲故事了,这是怎样个宠法。
她和安安都受之有愧,即使再欢快,心也还是沉重的。
唐予谦回房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房里的灯还亮着,房里的女人也没睡,穿着粉色的丝绸睡衣埋首在茶几上画画,一头秀发披散开来遮主了他的半张脸。
他走到她身后,看了眼她画的东西,蹙眉。
阴影笼罩上来,安咏絮回头看他,“你说要我设计的童装,我决定好了,愿意加入绝世宝贝的团队,只是我今晚试着设计的,刚成雏形。”
“放着,上-床去。”唐予谦扫了眼,淡淡道。
安咏絮怔了下,半响才反应过来,说不上是羞赧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垂眸收拾了下,就在他的注视下上床躺下,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了。
她真的想不到他会这样直接,那命令的口吻就像对待一个泄欲工具一样,她委屈得想哭,却只是苦笑。
然而,她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他压上来,更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禁睁眼看去,就刚好听到浴室的门关上的声音。
安咏絮捶了捶脑袋,为自己刚才的误解觉得可笑。
他应该只是赶她上-床睡觉,而不是她想的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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