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不悔开口。
与师父相依为命十多年,却是不能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他们都不是可以敞开心扉聊感情的人。
多数时候都只是陪伴,她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和师父静静地喝一杯茶,慢慢就自愈了。
“那你为何回来?”不悔那眸子的光亮霎时熄灭,这话莫名有种自嘲的味道。
他的声音嘶哑粗粝,如同锯木一般,叫人很难听出他话中的情绪。
但青衣这一次听出来了,许是因为她的心绪同样的敏感吧,她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失望。
可是为什么会失望,不希望她回来吗?
“师父这是在赶我走吗?”青衣抬眸望着他,有些许探究。
但没有关于悲伤难过的情绪,她只觉得自己或许给师父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吧,却不因为他赶自己走而难过。
“不是。”不悔立马开口否定了,他的神色复杂又有些纠结,他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赶你走?为师巴不得你永远不会离开……”
他对青衣的情,一点也不比青衣对君澈的少,青衣对君澈又爱又恨的十几年,他也在她的身边守护了她十几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青衣,他知道青衣喜静,不爱与别人多说话,青衣很高傲,不愿轻易对别人低头。
十几年里,他用尽心力呵护着她,给她最想要的生活。
但不悔却不知道,青衣的另一面,只在君澈面前展现的另一面。
都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会变成全然不同的样子。
君澈在青衣面前强势霸道甚至有些不择手段,而青衣在君澈面前冲动易怒情感波动剧烈。
两人互相吸引着,彼此展现着自己最独特的一面。
天雷勾地火一般,相爱的人天生便会勾起对方最原始的冲动,暴露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
“师父……”青衣有些动容,师父从不会与她说什么煽情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青衣,若是师父要你回来,不要再与那人有半点瓜葛,你能做到吗?你愿意吗?”
青衣感觉,不悔捏着她的肩膀的力道变得很重,虽不是她不能承受的地步,但却实在反常。
为何会突然问这种话?为何情绪激动到捏痛了她的肩?
“我,我做不到……”青衣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就此与君澈断绝联系,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回来麒麟阁也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却不是为了要离开君澈。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竟会感觉有些残忍,也不知是为何,匪夷所思。
“做不到……”不悔讷讷重复道,青衣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天下第一神偷不悔,对金钱宝物都有一种强烈的谷欠望,最后却放弃了那些东西归隐。
有人说他归隐后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世间再没能让他产生兴趣的东西。
殊不知他只是倾尽所有在守护着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最心爱的人。
“他身上到底有何处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不悔觉得,自己可能抓不住青衣了,于是捏着她肩头的手格外地紧。
为何十年了还是深情不减?
“许是因为早在十年前我就将心弄丢在了他那里,如今早已迷失,再也没办法从他那里拿回来了。”
青衣抿唇笑了一声,笑得无比轻松,她像是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一般,如释重负。
“所以为师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你的心焐热,因为它原本就是空的。”不悔的神情有些微凝滞,说话的语速缓慢得叫人难受。
他松开了青衣的肩膀,转过头去看向山下。
云卷云舒,流连山崖,弥漫的浓雾像是笼罩在他的心头一般,叫他喘不过气。
青衣凝望着不悔的侧脸,那轮廓中都带着沉重的心伤,从来不知,师父也会有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候。
十年师徒,心中不舍是为正常。
“师父,青衣一直是您的徒儿,即使以后不在麒麟阁了,还一样是。”天生对外界情感不敏感的人,很不容易感受到别人的情。
不悔有一种十几年的付出都打水漂的感觉,你为她倾尽所有,她却一无所知,最后或许还要感谢你的恩情。
他要的不是恩情,也绝不止于师徒之情。
从未有过这么一刻,觉得如此愤怒,如此强烈地想要让青衣了解到自己的深情。
是他憋闷的性子叫她难以猜测吗?为何对他的情感视而不见?
“十年之前,我第一次见你,你为我敞开了大门。”不悔突然开始说起了那天。
“我不是同情你的遭遇,也不是为了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我从不是一个会为了这些而上心的人,青衣,你明白吗?”
不悔的声音沙哑如砾石,一颗颗滚进青衣的耳中,觉得有些刺痛。
“我究竟是为何救你,静心陪伴你十年,青衣,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毫无理由的,我救你是因为我……”说到动情处,不悔却顿住了。
因为青衣的脸色极其难看,面带惊恐地看着他。从她的眼瞳里映出了他此时的模样,恼怒,扭曲,咄咄逼人……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不悔的话语里,已经满是绝望,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声音此时的嘶哑究竟是因为原本就难听,还是因为他情绪的崩溃。
“师父……”青衣抿了唇又松开,只说了这两个字。
不悔今日的反常,完全超乎青衣对不悔的认知,让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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