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蹈不知来人是干什么的,好奇的问道:“苏姑娘,他们这是?”
苏宛芷认出领路的是砖窑厂的管事郑有,引着他来到郑有身边。
汉子憨厚的声音传来:“郑师傅,按这会儿能不能把砖拉走?”
“当然可以,您预订的红砖我们已经帮您烧好了,不过现如今的天气不是盖房子的好时机,明年开春儿盖,天儿暖和,房子更结实。”
郑有并不会为了多卖出去一些而故意推销给别人,而是给最合理的建议,当然,这也是朝廷大力扶持推广红砖的主要宗旨。
短短不到一个月,这里的红砖已经传扬数百里,许多人从四面八方前来预订。
得了郑有的建议,汉子笑呵呵的道:“多谢郑师傅,俺就是不放心,怕不拉走回头就没了,俺们村好些人都准备来买呢。”
他生怕现在不弄走,回头轮不着,只有放在自己家中才有安全感。
这说法惹得郑有失笑不已:“您放心,我们绝对信守承诺,只要答应您的,绝按时送上,还有就是年后,会有更多的砖窑厂相继建造完工,不愁买不着。”
“真的吗?”汉子难以置信,转念又说到,“俺还是拉走吧!”
要知道,红砖的价格不到青砖的三分之一,但凡有点存银的,都要盖一间砖瓦房,夏天的洪水令人触目惊心,想起来就后怕不已。
边想着,他边招呼同行的人装车。
直到几头黄牛拉着满满的红砖渐渐走远,郑有这才抽出空当招呼苏宛芷:“苏姑娘,您别介意,这几日比较忙,招待不周。”
“郑伯伯不必客气,这里我熟悉,这位是温老板,以后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温蹈的衣服是暗黑上好的丝绸,绣着雅致的祥云纹,端的是书生模样,丝毫没有商人身上的市侩气息。
这样的形象不由令郑有肃然起敬,恭恭敬敬的行礼:“温老板好,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郑师傅您忙。”
“郑伯伯你去忙吧,我带着温老板参观参观。”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温蹈目睹了一辆辆马车牛车从砖窑厂进进出出,无一不满载而归。
他眯着眼睛,心中甚是欢喜:“苏姑娘,温某人以后可要仰仗你了。”
“宛芷担不起。”苏宛芷摆手,“您可帮了我不少忙呢。”
如果不是温蹈的大力支持,她怎么可能那么快速的将赵羽柔的柔裳阁打压下去,给她以重创,也不会让赵羽柔和苏文运自乱阵脚自掘坟墓。
苏安城,清风客栈
男子那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抽出一张信纸,黑眸扫了一下内容,眉头顿时蹙了起来,手指猛然用力,上好的宣纸顿时多了一丝褶皱。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对常年奔波在外的他来说十分寻常,只是今日,为何升起丝丝缕缕的不舍?
为什么?
他始终想不明白原因,片刻后,凌奕寒放下信件,冲身后吩咐道:“收拾行礼,明日启程回京。”
隔着空气,传来鹰城熟悉的回答,他从暗处现身。
平常凌奕寒不需要的时候,他就躲在暗处,随时保护主子的安全,长年累月下来,他们主仆是最亲密的伙伴。
鹰城的性质和暗卫有所不同,并不是见不得光,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现于人前,但是却要对人保密他的武功,以便不时之需。
所以他给别人的印象就是油嘴滑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
在鹰城安排行李,去衙门备案的时候,凌奕寒起身,漫无目的的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座熟悉的高墙下,隔着青墙,可以看到里面染黄了的树叶,听到下人的低声细语。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喜的声音传出,却是映雪在说:“小姐,您回来了!”
“恩,回来了,铺子你去看了吗?”
这个声音有点低,凌奕寒需要仔细辨认,却在这一刻,心漏掉一拍。
他下意识的加紧脚步离开苏宛芷院落的墙外,恍若落荒而逃,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原因。
曾几何时,堂堂凌北国王爷,战场上勇往无敌的他竟然心神胆怯?
想不明白原因,凌奕寒整整一下午都魂不守舍,惹得鹰城暗暗称奇。
主子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凌奕寒走神儿,今天却频频出现,本世纪又一惊骇世俗的重大新闻出现了。
流火和云痕的腰包啊,想想鹰城就开始流口水了。
身为当事人的凌奕寒,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竟被手下当做赌约。
夜晚,寒风吹得窗棂吱吱作响,清风客栈天字号房里,床上的人翻来覆去,上好的樟木床咯咯吱吱,映着窗棂忽忽闪闪的声响,扰得凌奕寒了无睡意。
突然,他坐起身来,随意披了件长袍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眸色越发幽深。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窗棂摇摇晃晃啪嗒被吹开,趁着夜色,男人一个闪身,瞬间离开了客栈。
苏府,苏宛芷闺房
少女双眼轻轻合上,伴着浅浅的呼吸,嘴角勾起浅浅的笑,透过纱幔照进来的月光,那张圆润娇俏的小脸越发朦胧梦幻。
此情此景,站在床前的人浮躁一天的心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他轻轻掀开白色的纱幔,右手缓缓向前伸,少女蝴蝶般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红润的嘴巴近在眼前。
忽的,他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少女哼哼两声翻了个身儿,小脸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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