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在大雪纷飞里往着林子深处走去,然后在浮着碎冰的溪流边,孟婆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一处入口,而令牌即是钥匙。”
说着,她直接走向了那溪流,而空间里泛起涟漪,再看,她身形已经不见了。
夏极自然清楚这种隔层空间的进入方式,事实上,只需让他知晓这一处空间的入口,便是不用钥匙,他也可以凭借蛮力,直接破门而入。
只是有些空间的排斥力太强,他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使得那处世界放弃对他的攻击...
白噩时代,他不知道乱入过多少时空乱流。
思虑到此为止。
他调整了下状态,然后持着那令牌,直接随着孟婆一般,步入了那河流之中。
但足履却未沾染到半点溪水,他已经置身在了另一方空间里。
这是一座甬道。
随着前方那黑金色长袍女人的走动,墙壁的陈旧壁烛渐次亮起,如两排暗红的蛇蜿蜒上前。
约莫十多分钟后,视线里出现了一圈古代园林式庭院入口的光圆。
步入之前,夏极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圆门之上,用扭曲的笔法写了两个字“地府”。
这明显是新刻上去的,却不过是做旧处理,搞得似乎是存在了很久。
但这种痕迹,起码也需要大怪异,或者是神话仙人才能看出来。
夏极不是大怪异,也不是什么仙人。
只因这种作伪的手法...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多少次“无间道”,多少次给那些小可爱“惊喜”,所靠的就是噩文,和这些作伪。
孟婆见他停下脚步,还以为他心存戒备,于是淡淡道:“无需担心,地府所收留的皆是伤心之人,我们彼此扶持,彼此援助...在这里,绝不会有危险。”
“嗯。”美髯大汉沉沉点头。
甬道外是一处宽阔的广场,黑石阶嶙峋摆放,高矮不一,而形成了堆砌良好的“围墙”,而再往前,则分别是三道石门。
广场之中空空荡荡,并无什么人。
美髯大汉愣了愣。
孟婆解释道:“酆都大帝也是于近期发现此处上古秘境,其中有着不少传承,而你...是第四个入府的人。
这些稍后再说,你先随我来吧。”
“嗯。”美髯大汉也不多言,紧随这女子入了左侧第一道黑石门里。
门中一块镶着奇异玉珏的石盘,玉珏上细细去看,却是无数游动的“蝌蚪”,每个蝌蚪都拥有着诡异人脸。
而再复看去,却见人脸忽又沉浸在火焰里,忽又沉沦在油锅里,发出“吱吱”的油炸声,忽又被困束在火红铜柱上,忽又是凶厉的刀子将人眼,人鼻全部割去...
林林总总,便是凡人所能想象的酷刑,此处应有尽有。
美髯大汉静静看着,神色极静。
而不知何时,他身后又站了两名披着黑金色斗篷的身影,一者带着“酆都大帝”的面具,一者则是“平等王”面具。
“那么...开始吧。”孟婆见他神色平静,却也不多说。
这种平静如止水的神色,在场的几人谁没有?
无非都是痛过,伤过,哭到无泪可流,甚至连血液淌尽了,这才变得如死水一般,平静。
再在岁月的沉淀里,化成了渊...海。
渊是深渊。
海是死海。
虽然在等待,但是在场三人却没有谁感到不耐烦,他们甚至对眼前这男人产生了一丝认同感。
那是同类对于同类的感知。
这个男人的身世,他们也是大概了解了。
五十年前,天赋绝伦,为少林弟子,与前任方丈玄苦乃是师兄弟,但随后却被驱逐出门。
再之后,他一叶扁舟,渡至龙藏,转为盗寇,但却抛弃了玄昙之名,以及原本他所会的功法,而创下如是我观刀。
二十多年前,他所统率的阴山之寇,又因叛徒告密,而被官府剿灭。
直到近期,他才又出现。
似乎是悟透了什么,而一举攻破紫薇关,引得盗寇入关中。
而尚皇西渡,携猛龙之姿前来,欲要灭绝盗寇之时,这个男人再次出现。
他与少林斗,与天下群雄斗。
在斩出了恐怖的可以化作传说的一刀后,便是涅槃。
若非自己等人,察觉了蛛丝马迹,还真以为他是死去了。
他的人生经历,确实堪称传奇。
所以,酆都大帝,平等王,孟婆都未曾动,他们静静等待着。
而那美髯大汉终于缓缓伸出了手,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之放在那诡异玉珏上。
玉珏一沉,其上所有的幻象都已消散,无数影子则是攀附到了那只贴案而放的手上。
夏极感到自己似乎在被选择。
而末了,那些选择的黑影里,则是有一团随着手臂而涌入自己的脑海。
它小心的蛰伏,似乎想要藏在脑海最深处,而令人无法发现。
同时,一门功法也印入自己脑海。
《五浊恶世真解》。
佛陀裹着补丁僧服,持着枯杖,穿着草鞋,走过千山,越过万水,独自前往那无佛国度,劝人为善,讲述因果,普度众生。
而其行其悟,所成便是这真解。
夏极闭目细细体会,感受。
他自然不是在领悟这门功法。
事实上,他站在更高的角度,在分析。
首先,有只小虫子混了进来,藏在了自己神魂里,让我瞧一瞧它。
唔...已经来不及了,它太调皮了,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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