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陌被中山国军队的弓弩手一箭射穿心肺,自感时日无多,回想自己守易城的时候贸然出战,造成军士伤折,万死不能抵罪,可凡繇还年轻啊,不能就这样给自己陪葬。想罢他赶紧拉住凡繇的手说:“先生,你听我说,我今中箭太深,命在须臾,先生没必要跟我一起送死,况且守易城之时我罪孽深重,弟兄们都在地下等我呢,我今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凡繇道:“将军这是什么话啊,胜败乃兵家常事,易城之失又岂能全部归咎于将军!”
高陌忍着剧痛道:“先生不要宽慰我了,胜败的确是兵家常事,然而城破不能复存,人死不能复生,先生快走!”
凡繇就是不走,抓着高陌的手道:“将军,大人派凡某和将军一起断后,如果将军有个好歹,凡繇还有何面目去见大人!”
高陌欣慰地一笑道:“先生忠义,本将军佩服,只是现在不是逞强示能的时候,高陌自知生还无望,趁血未流干之际再抵挡一阵,先生速行,上奏太后和公子,高陌不能再临阵杀敌了!”
凡繇还想再说什么,高陌对着身旁的骑兵叫道:“来人,护送凡先生撤退!”
“诺”几名骑士应声而起,不容分说,来到凡繇身边拽袍袖,扯辔头把凡繇拉出来重围。这时候中山国的军士已经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高陌咬着牙忍着痛,跃马挺戟杀入敌阵,连搠十数人下马,力竭而死,一同垫后军士也全部战死。
凡繇突出重围之后奔紫荆关一路狂奔,司马贮带领中山国的骑兵在穷追不舍。紫荆关山高路陡,凡繇跨马一上山,速度慢下来了,中山国的骑兵拼尽全力在后边撵,很快就进入了一射之地。凡繇一看跑不了,立即回身应战。就在这时候,半坡上万弩齐发,箭如飞蝗,直射中山国的骑兵,凡繇定睛观看,来者非别,真是易城城守秦俭。为了避免成了活靶子,凡繇等人弃马步行,弯着腰缩着头退入秦俭军中。
凡繇一看到秦俭,眼泪掉下来了,上前禀道:“大人,下官无能,高将军为救我等杀出重围,不幸中箭…”
秦俭面露悲色朝山下望去,适才高陌和中山国军士厮杀的地方已经风平浪静了,想必战斗已经结束,结果已不言自明。秦俭脱下帽盔对着高陌战斗的地方拜道:“都是英雄啊!”
中山国的骑兵被秦俭一顿乱箭射了回去,凡繇还不解气,一直追到山下,眼看敌军逃出了射程,这才撤回紫荆关。凡繇把高陌将军战死一事跟大伙一说,士卒将校无不痛哭,嬴王后命令军士在紫荆关城楼上排摆香案,遥祭亡灵。
司马贮一面命令军士将高陌尸体拖回,埋在易城郊外,一面将前方战事报与匡章。匡章一听燕王室跑了,怒不可遏,亲率三万齐军来攻打紫荆关,司马贮也派两万军队前来助阵,五万大军奔紫荆关浩浩荡荡杀来。
紫荆关因山而建,地势极为险要,关口又狭窄,关前连个平坡都没有,关上的石头能一直滚到山底下,匡章根本就没办法聚集大规模军队攻城,只能派小股部队到关下挑战,要么被城上的弓弩手给射回来,要么被城上的滚木擂石给砸下来,狼狈不堪。
紫荆关周围的山体多碎石乔木,秦俭命令士卒砍伐树木,搬运石块,城上滚木擂石应有尽有。匡章一连攻了五天,连紫荆关的城门都没靠近,城上的战力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聚集众将商议,邹儒道:“将军勿忧,据某观地图,紫荆关上燕国土地纵横不过百里,料想不能成事,不如暂且放过他们,目今我们还有一个心腹大患未除!”
匡章看着邹儒不解地问道:“何患啊?”
邹儒赶紧拱手道:“就是逃跑的燕王子之啊!此人虽然在燕国不得人心,手里还有不少军队,万一此人趁我等与燕王室胶着之际,重夺蓟城,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匡章一想对,可他又不想就这么放了燕王室,立即问道:“那当前之事如何?”
邹儒道:“不是还有中山国军队吗,我们就吃点儿亏,把易城让给他们占领,让司马贮派兵封锁紫荆关周围出入通道,把燕王室困死在紫荆关上!”
匡章有点儿不甘心放弃易城,细思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咬着牙狠下心把易城让给中山国,自己率领大军到牛阑攻打子之去了。司马贮就把援助匡章的两万军队扎在紫荆关下,截断燕王室与燕国内部的一切联络通道。
燕国军队在紫荆关上暂时得到了喘息机会,清点人马还有两万多点儿,若不是仗着山高地险早顶不住了,就这样他们也不知道能守多久。正在危难之际,探马来报,齐军撤了,嬴王后立即带领群臣到城楼上查看,果然不见了齐军的番号,只是不远处还有几座营寨,死死的看住紫荆关进出的门户。燕国君臣在城楼上居高临下,遥望燕国山河,见贼势浩大,倍添忧恼。秦俭看出了嬴王后的忧色,上前奏道:“王后,如今燕国形势岌岌可危,可召集群臣共谋退敌之策!”
嬴王后看着城上的诸位,点点头道:“诸位爱卿连日劳苦,暂歇一日,来日公议退敌之策!”
“谢王后!”众人回去休息了,秦俭安排守城。次日天明,众臣早早就到了,嬴王后道:“众位爱卿,燕国当前的形式不用我多说了,此次朝议希望众卿能各抒己见,共谋退敌之策!”
在座的各位一听这话都头大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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