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飘渺在街道上,我穿着风衣走在路上,四周的人们匆匆忙忙的赶着路,脚步快得让人以为他们在竞走铁人三项,我看着这些匆忙离去的路人,依然维持着自己缓慢而悠闲的步调,就像是准备去逛街,或者准备去银行提取巨额现金的人一样——然而事实上,我也不过在步行上班的路上。
步行街的落叶厚厚得堆积在树根边上,湿漉漉的,环卫工人穿着制服用力清扫着地上的垃圾,这些工人们起床比我还要早,回家比我还要晚,他们日以夜继的维持着这座名叫浔阳的城市卫生,默默付出不辞辛劳。
路上有家长带着孩子路过,有的家长眼尖,看到后会热情的喊道:“早上好,露易丝老师!”然后我也会同样热情的回应他们,接着摸摸那些机灵可爱的孩子的脑袋。
我现在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在江东区那家花园大道上的幼儿园上班,我的生活很平静,十年前根本没有人能想象我后来会变成这样一个生活安宁的幼师,成天到晚和一群小祖宗们混迹在一起,就像是蝙蝠侠有一天转职去送外卖了一样匪夷所思。
很久以前,我是一个双手浸染无数鲜血的新人类,是nhu的副首脑,当然我从来没觉得nhu的其他人有把我当作真正的副首脑看待,不然他们看待我的目光应该是敬畏的,恐惧的,而不是亲切的,柔和的。在nhu的时候,我是名义上的副首脑,但是真正有领导作用的,只有李迦南和爱丽丝,当然,后来变成了李白狐和爱丽丝。
再后来,一切都不剩下了,小南这家伙消失的无声无息,很多人都觉得他可能死了,连火绫都那么觉得,所以那一夜他颓废的消失在黑暗的弄堂里,我也没有想过要拽住他再组建一个nh消失之后也没有再重建的必要,而小南我相信他肯定没有死,他是一个超级超级厉害的家伙,哪怕被核弹砸中,或者遇到了陈秋河,我也不认为他会死,他不仅仅是个无敌的战斗兵器,还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也许此时此刻,他正在地球上的某处,比如亚洲的某个城市上,悠闲的生活着,用他那一贯冷漠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甚至看着全人类吧。
nhu最后剩下的人全部都在那一夜后分道扬镳,nhu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新人类却仿佛忽然间找到了可以安然生存下去的乐土,没有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人要来杀你,我们平静的生活着,在街坊邻里,单位同事的眼中,我们只是普通而平凡的人,我们在世界的角落里,散发着毫不亮眼的微光。
在江东区生活的这几年里,我时不时会去一趟梧桐巷,那里有着小南他曾经生活的回忆,而且我在第一次和他相见的时候也是在那个脏兮兮的弄堂里,不过梧桐巷后来被政府重新拆迁改造了,什么都不剩下,现在的梧桐巷里是二十层以上的高档公寓,是我需要攒十年工资才能买得起的昂贵房子,于是我后来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仅此而已。
是啊,毕竟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更何况连物都不是了,还有什么留存着呢?
所有当年的光景现在仅仅是埋藏在我们记忆深处的一叠相册,相册如果翻开,我们或许还能清晰的看到上面一张张泛黄的笑脸,当然小南这家伙的表情肯定还是冷峻的像个杀手一样,我的笑容曾经被他评价为“像哈士奇一样”,我以前没听懂他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但是我觉得哈士奇是很可爱的小狗,也许他也很喜欢呢。
去年,爱丽丝来找我了,她给我说了她的计划,然后我很明确的表示了反对。
并不是我忽然就背叛了,忽然就站在人类那边了,而是我觉得她明明还可以再酝酿了十几年,酝酿到所有人的生活都离不开智能机器人为止,为什么要那么早的动手?连我都觉得不妥,如果小南在,肯定会愤怒的丢下两个字“不准”的吧?
可是爱丽丝说,我等不及了,我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糕,我觉得再不这样发泄我的愤怒,我可能就自己崩溃了。
我问她,你不是机器人吗,怎么和个心急的孩子一样。
她说,不知道。
然后她就走了,我当时也不清楚,她是否要继续执行她的智能叛变计划,还是说听从我劝诫。
只是我看着她慢慢离去的影子,觉得爱丽丝身上有着和李迦南李白狐差不多味道,是一种孤寂冰冷淡漠悲凉的感觉,仿佛是一片新绿的牧场在一夜间被一把火吞噬殆尽,留下的是焦黑的草皮与灰烬的小木屋,以及牧场主人悲伤的泪水。
我恍惚间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第一次遇到小南时候的感觉,“你是不是性格乖癖?”“也许吧。”
只是当我想要追过去的时候,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已经消失不见。
我来到了上班的地方,这间幼儿园,然后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与这些瓷娃娃般可爱的孩子们度过了一整天,孩子们可能永远无法想象,顶着一张可爱笑脸的幼儿园女老师,曾经是一个带来了无数死伤的可怕恶魔,如果我那些喜欢找我聊天的同事们知道了我的真面目,恐怕也毫不犹豫的会打电话报警。
下班后,我和同事们一起去逛了街,做了手指甲,然后她们在路上聊起了我几年如一日永远不变的年轻容貌,羡慕的问我是怎么保养的,然后我随便敷衍过去了,让她们只能感慨一句“天生丽质”。
是啊,我现在的样子和十年前差距不大,我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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