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瑜下飞机的时候还没睡醒,在华山的这两个月时间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整个华山山麓包括周边县市他走了个遍。直到前几天终于发现了葛初一留下的一点痕迹,他的心才微微安定了一些,上了飞机倒头就睡了过去。
走出机场大厅,贺瑜强撑着眼皮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凤西来。凤西来看见贺瑜则是明显吓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贪狼,你这是去秦岭山脉盗墓挖宝了吗?怎么弄得这么脏?”凤西来上下打量着贺瑜惊叹道。
只见眼前的人和两个月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灰突突的头发已经长的过了下颌,打着结上面沾着各种尘土泥巴,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到看不出本色,裤脚和袖口各种刮擦的痕迹,牛仔裤的膝盖处两个大洞明显是后天形成的。贺瑜的脸色也比之前黑了好几个色号,参差不齐的胡茬布满下巴,面容疲倦,眼皮都有些浮肿了。
凤西来皱了皱鼻子,闻到贺瑜身上传来一阵酸臭味不由得摇头道:“航空公司居然也让你上飞机?你这身味儿,简直是生化武器。”
贺瑜打了个呵欠,说道:“下南峰底的时候把背包丢了,换洗的衣服、手机和□□都没了。所以才叫你来接我,兜里的所有钱都买机票了。”
“走吧,先回事务所。”凤西来翘着手指小心翼翼的揪着贺瑜胳膊上一处还干净点的地方,拉着他朝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他正想和贺瑜八卦一下江蒙和武曲的事情,就看见贺瑜身子一歪,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看见贺瑜的这幅样子,凤西来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摇头感慨了半天,又想起一大早江蒙就直奔月色酒吧的情景,他庆幸自己至今没找对象。
爱情这玩意简直能使人变态。
贺瑜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到了事务所之后总算恢复了些精神。这时已经快到中午,江蒙也从酒吧里回来了,三人来到一家常去的小饭店,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点了几个菜,一边吃午饭一边交流起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贪狼,你找到破军留下的什么线索了?”见到贺瑜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两碗饭之后,凤西来开口问道。
贺瑜一边接过江蒙盛过来的第三碗饭一边说道:“那根羽毛。”
“羽毛?”江蒙愣了下,袁家的事件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在事后听了凤西来给他的叙述,对于羽毛这些细节完全不知道。
凤西来听了也是有些微愣道:“那根嘲风的羽毛?”
贺瑜点了点头:“那根羽毛起初我们以为是禽类留下的,后来初一让我去向陆警官借了过来研究,他发现那羽毛不怕火烧,由此我们才断定袭击黄道长的并不是凡间之物。”
凤西来想了想问道:“那根羽毛不是应该算物证吗?后来没还给警察吗?”
贺瑜开口回答道:“还没来得急还,就出了变故,这根羽毛后来一直带在初一的身上,我在南峰下面的山谷里,发现了它。”
贺瑜从上衣的内口袋里将那根红色羽毛掏了出来,递给了凤西来。
凤西来看了看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那一根?万一那个嘲风也跟着一起飞到那画里,又掉了一根毛也说不定啊?”
贺瑜摇了摇头道:“就是那一根,你仔细看,这根毛表面的颜色有层次,末端颜色比根部要深,原因就是当初我和初一用打火机烧了它的末端部分,颜色发生了一点变化。当时我们俩格外留意了这个变化,所以不会错。”
凤西来端详了半晌,有些迟疑道:“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其他发现吗?”
贺瑜摇了摇头。
凤西来抬头看了看江蒙,后者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疑虑。三人沉默了片刻后,江蒙开口问道:“贪狼,你应该知道,就算这根羽毛是从破军身上落下的,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真的没有其他的发现吗?”
贺瑜握着筷子的手不着痕迹的微抖了一下,半晌后,他抬起头对着江蒙和凤西来说道:
“我肯定初一还活着,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
江蒙看着贺瑜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西来咬了咬牙,开口道:“贪狼,你在那边待了两个月,找了两个月,华山上下已经被你翻了个遍,我想周围的人肯定都已经知道了你在找人,你想想看,破军对你的感情那么深,他会舍得让你这么着急担心吗?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你的。”
贺瑜垂下眼,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粒。
凤西来继续说道:“既然这么久他都没有联系你,只能说明他很有可能已经……”
“我说过,他一定还活着,我知道。”贺瑜打断了凤西来的话,“也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的情况,所以暂时无法联系我们,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还活着。”
凤西来皱眉道:“贪狼,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贺瑜慢慢的抬起头,双眼清明而坚定,他缓缓开口道:“我想不起在天宫之时和破军之间的事情,每次看见初一的脸,都会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虽然如此,我却可以很肯定他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同样,我也是他最重要的人,我的脑子里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但是他说过的一句话却是印在了我的骨血之中,从觉醒之前便会经常出现在我的耳边。”
贺瑜的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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