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西口赵辉家屋后不远处,江小涛把铁锹插在一边,准备把手中的半块‘小雨点’吃完,再开始挖‘知了龟’。
没错,此刻他的手上确实就剩下一半了,这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小伙伴那软磨硬泡的契而不舍的精神了,被烦的不行,只好操起路边的石头,手起石落,分出一半。
看着魏明蹲在一旁不时伸出舌头添上一口,然后满脸陶醉的贱样,江小涛脸上一阵抽搐,只觉得原本味道还不错的‘小雨点’,此刻也变得索然无味。
这纯粹是被恶心到了。
看着前面赵辉家的瓦房,江小涛觉得比自家的瓦房还要新上一点,道:“听说赵大头已经和他爸赵辉搬去县城里了吧?”
“恩。”魏明点点头道:“听我爸说,赵大头家的沙场这几年赚到钱了,在县城里买了一套大房子,一家都搬过去了!听说还买了一辆新的小汽车,叫什么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桑塔纳。”
“对就是叫这个!”
江小涛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他知道这几年卖沙子赚钱,却没想到紧紧两年的功夫,就改变了赵辉一家人的命运。
这件事在他上辈子,可是在这十里八乡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话说,这赵辉原本也是个烂人,吃喝嫖赌抽中除了嫖不来,其他样样都不少,就连他老婆都带着儿子赵大头回娘家过了,不愿意回来,原本照这样下去也是个妻离子散的结局,可是也不知道是老天瞎眼,还是他命运膨爆,竟然让他在河湾最里面靠近农田的位置,寻到了一块沙场。
按理说这远离河岸的地方是不可能存在沙地的,可是在谁也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偏偏就出现了,而且规模还很庞大,足足让他雇人挖了两年还没挖完。
旁人帮他算了一笔账,按照一车河沙三十五块钱计算,他这一天最少要卖出去十车,一年三百六五天除了阴天下雨,最少也有三千车,这就是十多万块了,再除却掉人工费,他这一年下来,最少也要落下七八万的收入。
这在1996年可是一笔相当的巨款了,要知道,在这时候县城里一套好一点的商品房也不过五六万块,他这一年就能赚到,真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就是再羡慕也是没办法,毕竟河岸两旁的沙地资源就是那么点,不是人人都如这赵辉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不过江小涛此刻却没有什么好羡慕的,甚至对于那个赵辉,还有一点淡淡的同情,因为再过两天那场暴雨下来后,他那日进斗金的沙场就会彻底成为过去,两年的连续挖掘,已经使那处沙场变成了一个巨坑了,这一场暴雨会使河面宽上五六倍,自然会把他的沙场冲毁、河沙冲走。
不过这对江小涛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虽然他现在还没跟他父亲提起这件事,不过河道弯处那一大片的地方,已经被他在心中预订了下来,到时候这些沙子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趟暴雨过后……起码能让家里过上一段好日子了!”
江小涛想到如今自家贫困的生活,不由得暗暗的捏紧了拳头。
……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不断地收索、寻找、挖掘后,那个被江小涛放在一旁的破脸盆子里,已经快有了小半盆的‘知了龟’了。
擦了把汗水,江小涛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对着一旁不断吐着大气的魏明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太阳太大,一会可能会更热,我们回去把这些‘知了龟’先给刷干净,中午你就在我家吃吧!”
魏明闻言顿时高兴了起来,看了看盆里的‘知了龟’,想到这烧好后的美味,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说道:“太好了,我还害怕早上没跟我爸去下田,回家被收拾呢!正好中午就在你家吃还能避一避,等到晚上再回去。”
“那你晚上回去还不是要被收拾?”江小涛有些好笑,把地上的铁锹扛到肩膀上问道。
“没事,到了晚上我阿爷他们都会在家,他要是敢收拾我,自然会有我阿爷拦着。”
江小涛回想起他阿爷那蛮不讲理的凶悍模样,顿时打了个寒颤,心里对他爸感到一些默哀,有这么个老头子压着头上,连叫他训儿子都放不开。
拿好东西,就在他们俩准备按原路返回时。
远处的坡上走来了四个比他们要大上不少的小孩,看模样大概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哇!这不是江小涛和魏明吗?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两个蠢蛋蛋!原来都躲到这里来了啊……怎么,几天没见到我们都不喊哥了?”
这四个半大的孩子,看起来明显要比江小涛他们俩要高出不少,一个个穿着当下比较潮流的花衬衫,不过看起来有些破旧,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染着两拙黄毛,堵在路上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对于眼前的这四人,江小涛可谓是记忆深刻,就算没有系统曾强那些模糊的记忆,他也能清楚的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张文军、张文利、张文海、张文灿,四位堂兄弟。
在他们这个不大的村子里,大概有三百多户人家,别看人少,却也分了派系,被叫做上队和下队,上队人和下队的人平常都不怎么来往,甚至彼此还有着不少矛盾。
上辈人的心绪自然也会影响着下一代,上下两队的孩子都对彼此看不上眼,经常在一起约架、打斗都是常事。
如果江小涛没有记错的话,在他还没有进医院之前,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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