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这是凌尘在家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唯一的遗憾是凌潇不在场。饭后,凌尘准备去医院看望莫默的父亲,将特意安排厨房为莫本忠熬的汤带到医院,然后带莫默出去吃饭。
徐远和莫本忠聊了很久很久,似乎大家都不知疲惫,莫默不知道徐远哪里来的话题,可以和自己的父亲谈得畅通无阻。莫默也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父亲了,自从自己去上海后,脑海里留下的始终是父亲那依依不舍的表情,以及送别自己转身离开时有些佝偻的背,从上海回来,看到父亲便是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由于极度的疼痛使他脸上每一根筋都崩得很紧很紧,可今天,徐远的到来,使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做完手术的创口,他始终保持微笑,始终看着徐远,那么开心,那么放松。不得不说,莫默应该好好谢谢徐远。
“爸,您还让不让徐远老师吃饭了?您这样没完没了地跟人家聊天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渴不渴。”莫默对着躺在床上眉开眼笑的莫本忠撅了噘嘴,然后对徐远微微一笑,将一杯水递给徐远。
“谢谢!”徐远接过水,喝了两口,然后握在手里。
“对呀,你看我老糊涂了,都不顾及人家小徐的感受了。”莫本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哈哈大笑。
“没事的,莫伯父,我很喜欢听您说话。”徐远看着莫本忠,又把这位可爱调皮的老人逗得乐呵呵的。
此时,凌尘已经走到楼梯转角处了,隐隐约约听到了莫本忠慈祥的笑声。
“爸,您什么时候改口叫徐远老师为小徐了,您这样不好。”莫默给莫本忠倒了一杯水,想扶他起来喝一口。
“有什么不好的,叫小徐亲切,以后都叫小徐了。”莫本忠指着莫默,笑着说:“哈哈,人家小徐都不介意,你着急什么。”
“来,口渴了吧,我扶您起来喝口水。”莫默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做出要扶莫本忠的姿势,显然,她有些手足无措。徐远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杯,站起身准备帮莫默扶莫本忠。
这时,凌尘进来了。
“凌尘,快来,帮我一下。”莫默见凌尘进来,赶忙示意凌尘。其实莫默不说凌尘也知道要帮忙的,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跨到莫本忠病床前,不料,莫本忠抬起手将手搭在徐远的肩上,认真地对凌尘说:“不麻烦了,小徐一个人就够了。”
这“凉水”,顿时让凌尘心里结了冰似得寒冷,凌尘感觉到了北极,一不小心掉到了北冰洋里,周围一片漆黑,忽然一只大鲨鱼对自己张开了大嘴。还好,这只是想象,莫默像一束温暖的阳光,融化了凝固在凌尘心里的坚如磐石的“北极冰块”。
“凌尘,那你帮我拿一个枕头过来吧。”莫默赶忙示意凌尘将对面柜子里的枕头拿过来撑在莫本忠后背下面。
凌尘说:“哦。”然后迅速完成了任务。
“谢谢你,小徐。”莫本忠喝完水,拍着徐远的手微笑着点着头说。
过了好一会儿,莫本忠才回过头对凌尘说:“谢谢啊!”
“不用谢,伯母。”凌尘说完,看了莫默一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莫本忠面前有些木讷,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伯父,以后我每天都到医院陪你聊聊天吧。”徐远真诚地看着莫本忠,眼里的自信让莫本忠都觉得自己必须接受徐远的一片心意。
“好的,只是......只是我绝得这样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一点也不麻烦。”说完,徐远对莫默笑了笑,接着回过头对莫本忠说:“伯父,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小的私人医院,离梧桐街也近,不但方便我来看你,还方便莫默回家。您看,这种小医院环境也好,况且我也熟悉,要不您就委屈一下,去那里吧。”徐远话音刚落,凌尘就看了莫默一眼,满眼疑惑。
莫本忠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这几天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莫默,再看到凌尘对莫默如此深情的眼神,莫本忠立即就说:“好啊,我去。麻烦你了,小徐。哈哈......”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我最希望的就是您快点恢复,然后好好回去经营茉莉花店。”徐远说完,又逗得莫本忠眯着眼哈哈大笑。
此时的凌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莫本忠如此排斥自己,他一直在努力让莫本忠认同自己,祝福自己和莫默,可是凌尘感觉自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这是为什么?无辜的凌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伯父,我让家里人给您炖了一点汤。”凌尘把手里提的汤拿起来,打开饭盒盖子,一股排骨的香味立即散出来。好久没有见到油荤的莫本忠其实喜欢极了,但是,为了继续自己的计划,莫本忠马上将脸色变得严厉,说:“不知道我刚做完手术要吃清淡的吗?快拿开,我闻到这个味儿就有些不舒服。”莫本忠立即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闭着眼,满脸嫌弃的表情。
“对不起伯父,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下次一定给您带一些清淡的。对不起。”说完,凌尘委屈地把手里的汤放下,莫默急了,她认为自己的父亲太过分了,莫默说:“爸,您不是特别喜欢喝排骨汤的吗、”
莫本忠接过莫默的话,毫不客气地回答了一句:“可是我今天不想喝了。”
“真是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这样刁难,莫默也生气了。
徐远真的对莫本忠今天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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