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期中的时候,面试结果在学校的官网上公布。佳唯是抱着电脑跳到我面前的,“小芷,你在你在!”
那一夜,我们俩再次在寝室用啤酒把自己灌醉了。
之后就是见面会,宣讲会,各种会。我们一行十个人,听着学校领导孜孜不倦地提醒着我们各种注意事项,总之让我们好好学习,安分守己。
签证护照机票一一落实,佳唯每天把这些东西摆在眼前,哀叹我们的别离。
最后那场会议,连赞助商都来了。约的地点是一家酒店的包间,顺便着给我们饯行。
我们这边一行人先到的,等赞助商来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起身寒暄,我却仿佛定在原地一般,始终无法笑出来。
我曾经想过,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见到夏远涛,但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暗自庆幸,因为如果有朝一日我去见他,必定是去向他讨债的。
可现实给了我一个凄厉的大耳刮子,我们的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他是赞助者,我是受益人。我受恩于他。
带头的领导为他一一介绍我们,“这是经济学院的夏芷。”
“夏芷?夏芷。”他有点反常,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助理在一边圆场,“刘部长,夏总这是想起自己的女儿了,夏小姐跟夏总的千金一样,都姓夏,您知道的,夏总宠女儿出了名。”
“那是那是,夏总家的千金也快上大学了吧?要不就到我们学校,去最好的经济学院。”
身边的人都附和着笑,只有我拿着刀,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得碎碎的。
饭后我没作停留,很快就回了寝室。
佳唯看我面色不善,刚问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电话就响了。是本市的陌生号码。
“喂。”
“小芷,我是爸爸。”
“夏先生,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我就在你们教学楼下,你来见见爸爸好不好?”
我随便扯了一件外套披上,气冲冲地就出了门。
刚刚在饭局上圆场的助理一脸尴尬地对我笑,“大小姐,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说得没错,你们夏总的千金,只有夏冰一个。”
车门半开着,我知道里面的夏远涛听见了我的话。助理自觉地退到一边抽烟,把空间留给我们。
“夏总有事吗?”我靠在车门边,拉开与他的距离。眼前的男人早已不复当年的英俊,额头上脸上已经有了皱纹。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小芷,当初的事情是爸爸不对,爸爸认错。可是你,怎么突然想出国,是你妈妈的主意吗?”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出国不好吗?还是你觉得,从小贫贫穷穷长大的我,没有出国的资格?”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出国当然好,爸爸也知道你有多优秀,只是想问问而已。”
“知道我有多优秀?别搞得自己一副慈父的样子,你今天看到我的时候,不也没认出来吗?”
他歉疚地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卡:“出国的费用不小,我这里有张卡,你拿着。”
我夺过他手上的卡,把它则成两半,“如果你叫我下来是要施舍我的话,那我们无话可说,我这人穷惯了,不习惯花大钱。”
“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甩上车门,“如果你想我安稳地生活,那你就不要让我们的关系暴露出来。”
他摇下车窗,看着我满脸无奈,“你知不知道,爸爸这些年也不容易。”
“你能有多不容易?你有我和我妈不容易吗?你只要稍微有点心,就不用没心没肺地说问我妈意见的话,她已经走了,含恨而终!”
我擦干眼泪,“你只要稍微有点心,就会知道她身患绝症住在医院还想着天天省钱连看护都辞了;我在暑假里打了无数份零工;
你要稍微有点心我们母女就不会过得猪狗不如,到处被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不容易,我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
眼前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无情人。没有爸爸的日子,老子习惯了!
当天,夏远涛回到家,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疲惫。
“刘妈,我想吃酸辣米线了。”一句话惹得文潇潇和家里的佣人面面相觑。
刘妈心下一惊,赶忙跑进厨房做了一份出来。
“远涛,怎么了?心神不灵的。”文潇潇替他按摩着太阳穴。
夏远涛闭着眼,“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吃完我就走,今天让冰冰陪你。”
“有什么事不能放着明天做?你最近总是忙,当心把身子累坏了。”
“知道了,你上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走的前一天,我拉着佳唯去理发店剪掉了我的长发。
“干嘛这么想不开?真像歌里唱得那样要剪短牵挂?”
我笑,“不是,剩下洗发水的钱吃饭不是更好吗。”
我走的时候刚放暑假不久,佳唯把我送到飞机场。
“不是下个学期按时报到吗,你这么早过去,难道要提前调戏外国壮汉?”
我打开她不正经的手,“我先过去熟悉熟悉环境,看能不能找份工作,可要把生活费赚够啊。”
我们俩在大厅默默地坐着,登机广播开响起的时候,这丫头泪水决堤,开始嚎啕大哭,周围的人纷纷同情地看着我们两人。
“又不是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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