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容景以后都只能抱着别的女人,亲吻别的女人,只有别的女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暖,他的狂热,他的木讷,她就觉得心好痛好痛,比凌迟还痛,就像是拿着最尖利的针一下又一下地刺她,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不想醒来,不想……
“阿久,你说过,死都不会放开我。你忘了么?”
“阿久,就算我不能娶你,你不能嫁我,可我们还是可以相守。我们不告诉别人,偷偷地。”
“阿久,缘何世间有悲欢,缘何人生有聚散,唯愿与妻,长相守,不分离。”
阿久在梦中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说话,是十八的声音,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和她说话的人,可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她抬不起来。
终于有一天,她睁开了眼,可眼前只有面露焦急眉毛紧蹙的长欢,没有她的十八,突然眼泪像是开闸的河水,阿久嚎啕大哭,哭到不停地啜泣,长欢隐约听到阿久喃喃自语,“长相守,不分离。”
“你想清楚了么?”女帝威严的声音从殿阶上传来。
“想清楚了。既然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我便一辈子守着他。”阿久跪在大殿上,背脊挺直,语气坚定。
“可你势单力薄,单凭你一个无人支持的公主,怎么服众?我不会帮你,想要你就自己去拿。否则,就算我帮了你,今后你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也会被人踢下去。”
“好,我会凭自己的能力。”阿久抬眼看向帝座的母皇,眼中只有臣对君的敬意和肃然,再无女儿对母亲的一份亲昵。那份亲情,阿久知道,从母皇算计她开始就不存在了,又或许从更早的时候,只是她看不清楚。
自大公主成婚四月,二公主痊愈一月之后,南燕再传喜讯,二公主和东方家族少主十日后完婚,举国欢庆。
南燕百姓都希望他们的公主可以找到幸福,本以为二公主亲事告吹,要常伴青灯古佛,但见到二公主走出阴影,再次寻得幸福,他们都无比高兴。
可是,有人不高兴。
六相守
夜里,阿久站在凤凰树下,天已凉,花已败,凤凰树枝干枯萧索。
再过十日她就要成亲了。
就在昨日,东方玉还在问她,是真的要和他成亲吗?她说,不是和你成亲,是和你的家族成亲。
东方玉惨然一笑,伏地大拜,他说,“谨遵公主懿旨。”
听到了脚步声,阿久徐徐转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好像要把他刻在心里。
容景今日仍旧是一身天青色长衫,他似乎偏爱绿色,他曾说,绿色是希望的颜色。今日的他没有束,青色三千如银河泻九天,散落在肩上,俊逸如谪仙的脸庞,绝美无双。
因着天凉,他走到这里还伴着微微地咳嗽。
“病还未愈么?”阿久看着容景过于苍白的脸庞,白日沉静坚毅的双眸中泛着掩饰不住的忧思。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只是手臂却堪堪停在了空中,无比僵硬。
“放心,我很好。”
“这次,是真的了。”阿久收回了手,低垂着头。
“嗯。”容景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她故意答应东方玉拜神想引他吃醋那次。
“这个送给你。”容景从怀中缓缓拿出一朵凤凰花。
竟是盛开的凤凰花!
“这个季节怎还会有?”阿久惊讶,现在可是腊月。
“我种的。”
看着容景清俊的眉眼,阿久再忍不住,扑进了容景的怀里,把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她紧紧地环着容景的腰,闻着他身上的松香味道,流下了眼泪。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不用怕,他守护着她呢,从不曾遗忘。
容景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地环住了阿久,把她抱在了怀里。
夜,很安静。只有偶尔听见怀中女子的啜泣声。
阿久使劲儿吸气,想要记住他的气息,他的体温。
从他怀里出来,她说,“恨我吧。”
他说,“好。”
十日后,南燕二公主再次大婚,因为这一次是与东方家族结亲,婚礼甚至比第一次更加隆重。
百里红妆,绵延不绝,家家红灯高挂,礼炮从清晨四更一直鸣到月上中梢。所有朝臣及其家眷悉数到场,就连女帝都亲自驾临。
只是婚礼再隆重,对于阿久来说都毫无意义。
她呆坐在床边,忽然起身就往外走,打开门,迎面竟然是一身新郎礼服的东方玉。
阿久面不改色,“让开。”
东方玉咧嘴笑了下,问道,“去哪儿?”
“明早我会回来。你我亲事已成,约定不变,待我登基,你东方家族必为南燕第一世家。”
容景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大公主去参加婚宴,而他为了避嫌没有参加,就一直在这喝酒。他哂笑一声,虽然号称千杯不醉,只是现在已经连人都看不清楚了。
容景摇了摇头,苦笑道,“瞧我,都出现幻觉了,我的阿久怎么会在这儿呢,她现在应该接受着众人的祝贺,然后和驸马入洞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呢。”
“你还欠她一个洞房,你记得么?”阿久脱了外衫,罩在了夜明珠上,屋子里霎时间陷入了黑暗……
七终
一年后。
二公主家的小王子轩辕锢已经两个月了。
阿久正在屋中逗弄儿子,长欢突然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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