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衣听到礼秀的声音,便刷地一下抬起了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一时无人说话,只听得礼婉骂骂咧咧。过了一会她大概觉得只她一人说话,很是无趣,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秀哥哥,我没事的。你看,就破了一点皮。”半衣怕他察看她身上更多的伤,忙主动伸出受伤的手掌给他看。只是礼秀沉默不语,让她有点害怕。
“上来,背你回家。”礼秀蹲下身,让半衣爬上他的背。
他会更加努力,背上的女孩谁也不能伤害。
七年前。
礼秀十三岁,半衣十岁。
无人路经的荷塘旁,一对小人坐在一起。那随风摇摆的荷叶上圆滚滚的露珠荡过来又荡过去,就像女孩在男孩身边跑来跑去嬉笑打闹。
“秀哥哥,秀哥哥,秀哥哥……”十岁的半衣褪去了婴儿肥,身材越发纤细修长,容貌也愈加清丽,出水芙蓉说的大概也就是这般模样。
她把秀哥哥三字编成了一首歌,放在嘴里能唱个几十遍都不重复。
礼秀看着长大点的小姑娘依然喜欢趴在他背上,有时一个大大的熊抱,有时又在背上滚来滚去唱着奇奇怪怪的歌。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又在不经意间微微红了耳朵。
十年的陪伴,让他成为了她的依靠,也让她成为他心底一股清流。每当他抛却烦恼回到宫殿后,总是喜欢在这清流里歇息片刻,享受难得的安宁快乐。他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喜欢上小半衣,懵懂的年纪却清楚的知道那是男女之情并非兄妹之爱。又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有了一个梦:等到女孩长大成人,带她离开皇宫,去到那乡里人家隐姓埋名,过起平淡幸福的日子。
“礼秀,你又在发呆!哼!”半衣双手托起他的脸,满脸愤愤然,怪他总喜欢看着她发呆,不理她。
“说了多少次,叫秀哥哥,不可以叫名字。”礼秀拿下她的手,却猛然发觉她的手变得纤细柔美,早已不似小时胖乎乎的样子,脸上也变得清丽。小女孩不知何时长成了少女。
他想到这,立马放开半衣的手,脸上微微犯红。
“整天让我叫哥哥,你不怕人家都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呢?看你以后如何娶我!”半衣不耐地嚷嚷,忽又紧紧捂住嘴巴,懊恼地瞪大了双眼,好似不小心说出了天大的秘密。
“什……什么,娶……你?!”礼秀一副吓掉了下巴样,脑中一片混沌。
“算了算了,我说出来好了。”半衣身子一歪,像小时一样坐倒在礼秀怀中,笑嘻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喜欢我哦!一年前你还趁我睡着偷偷亲过我,还有……。书中就是这般写的,还说这样了长大后就必须成为夫妻。总之我也喜欢你,我们凑合着过好了。”
礼秀呆呆地看着怀中的女孩嘴巴一张一合,感觉浑身不能动弹。但那些话语却又一字不漏清晰的传到脑中,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脸上火辣辣一片,无法思考也无法直视女孩。
于是……他推开女孩,狼狈而逃,只留下倒在地上一脸讶异后捂胸大笑不止的女孩。
五年前
礼秀十五岁,半衣十二岁。
“礼秀,你真的不想做皇子?”半衣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炉边烤着火,再一次问起。
礼秀握住她的手,把它包裹在自己的掌中,然后一同放在炉上烤火,才道:“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啊,我不想再做这皇子了,等我计划好,我们一同远离这个地方。”
“你舍得你父皇么?”
“父皇?没有什么不舍得。”礼秀站起身看着窗外目光飘远,“也不知道娘亲在外如何了?”
既然逃开了他的父皇,还是不要再回到这个牢笼里了。而他也会带着半衣远离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
“等我们出去了,一起去找娘亲。”半衣拉着他的衣袖也站了起来,认真道。
“你也不害臊。”哪有还没成亲就叫娘亲的。
“干嘛要害臊,都多少年了,嘻嘻。”半衣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偎着礼秀嬉笑道。又嫌他呆瓜,拿起他的手围在自己的肩上。
礼秀好笑的看着半衣,看着她总是一副你就该陪我天荒地老的霸道样子。心里如被冬日暖阳照耀般,温暖宁静,又像黑夜中万马奔腾而过,无法抑制那一瞬的悸动。天荒地老,愿与君同行,他在心中轻轻说道。
“天荒地老,愿与君同行。”半衣忽仰起脖子,对礼秀一字一顿道。
礼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竟能说出他心中所想!心脏顿时一阵收缩,他颤抖地捧起她的脸,似要再说什么。
“半衣,皇后娘娘找你。”
礼秀刚要出口的话被一道清脆却又阴冷的女声打断,只见一身黑衣男子打扮的皇妹越蒂走了过来。
“哦,我这就去。”半衣拿开脸上礼秀的手,又暗暗捏了捏他的手心道,“礼秀,等我回来哦!”
刚说完,越蒂便拉着半衣走了。只是在出门那刻,越蒂突然回首对着礼秀阴冷一笑。
一个与他同龄的少女,纵然一直阴森森的,但她的笑容又能有多可怕呢?可是,他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片透凉。他看着半衣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心里突然一阵慌乱。他想去叫她回来,却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
谁也没有料到,那天竟是他们永别之日。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思绪中断。孟枕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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