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着他侧着身没看她时,施嫣然打心眼里松了一口气,垂眸比量了刮痕的长度,进而费力的拿匕首割开,末了将这一块短小的布条贴上刮痕,随之望着余下三寸宽的布条,抿了下干燥的唇瓣,拿过匕首绕到他身前。.qiuye
“帮我。”施嫣然将匕首递给了他,自身则用两只裹着黑布的手捏着布条的两端,将长长的布条摊开在他跟前。
卫戍臣握着匕首,抬眸看了眼身前在灯光辉映下颜色蜡黄的布条,眸色微微一暗,抬手间将匕首对准中间的位置划开,期间见着她有些抓不住布条,便伸手握住了中间一端。
彻底分做两条后,施嫣然面色自然的走至他身后,将一条缠在手腕上,另一条则一端固定在他腰间处,余下的绕过肩膀,附身向前配合着左手缠过他的腰间绕了回来,继而划开余下的布条分至两半反方向缠过腰间。
动作一滞,施嫣然强忍着手指的发疼将之打上死结,而后又取下手腕上的布条仿造之前的给他包扎。
在此过程中她不时的近身贴近于他,距离近得卫戍臣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吐息轻拂在肌肤上所引起的轻微灼热感,最要命的是他竟然对此有了反应!
察觉到他呼吸有些粗重,施嫣然给他打结的动作不免一顿,轻抬眼睑向上眺望着他,轻问:“可是弄疼你了?”
调整着呼吸,卫戍臣压抑着心头的躁动,闭了闭眼沉重的吐出二字,“没有。”
没有?施嫣然狐疑的扫了他一眼,虽说蒙着一层面罩她看不到他的神色表情,但从他的呼吸以及声音之间转变亦可轻易听出他的不适。
尽管如此,她也不好追究太过,只得在系带时尽可能的松上一松,免得压迫到伤口引起疼痛。
做完一切,施嫣然站了起身,取过桌上的匕首绕到他跟前置回鞘壳里,末了偏头觑着他,目光自他精壮结实的胸膛一转而过,眸光有些不大自然的闪烁,正要提醒他把上衣穿好,恍惚间却意识到他的上衣早在救下她时就被树根给刮烂了。
氛围的沉寂在两人之间发酵,蓦然间卫戍臣伸手灭掉了桌上的油灯,致使整间屋子陷入了黑暗,在施嫣然尚未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拉过她身形敏捷的躲在了柴门后。
意识到他这般作为的背后是有人过来了,一时之间施嫣然也不敢吱声,只得僵着身子紧贴着卫戍臣的胸膛,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只是,候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进来。
就在施嫣然刚要仰头去看身后的卫戍臣时,眼角余光竟是扫到了一道被月光拉长的人影投射在地面上,伴随着来人的缓步进屋,人影也跟在慢慢的爬上了桌子。
近乎下意识的,施嫣然屏住了呼吸,脑袋瓜子轰然炸响,盘旋着无数个被发现后的逃生的可能性。
直到来人彻底闯入视线,一身黑衣装扮直教她心头一个咯噔,本以为追踪过来的人会是那队御林军,何曾想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远在他进屋前,她甚至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由此可见来人有多善于隐匿,这种程度恰好与今晚追杀她的黑衣人不相上下。
眼见他环视了屋里一圈,从木盆里捞起里头的湿黑布,身形一转就要朝他们这边看来,却见一道黑影快速的掠入屋里,挡在了他身前。.qiuye
可惜的是来人远比那人矮上一个头,因而躲在门后的她们还是彻底的暴露了。
视线与之的对视上,施嫣然眉心一跳,反手掐了身后的卫戍臣一把,示意他待会趁机逃跑,自身则脱离他的怀抱往前迈开一步,鞋底尚未着地,就听得后来跟进的黑衣人一说。
“我说老大,主子他们真的是走这边吗?怎么我们追了一路都没看到人啊!”
冷息握着手里的湿布,破天荒的开了口,“不就在你后面?”
“我后面?”疾风摸不着头脑的回身一看,在瞥见沐浴在月光下尽显诡异的人儿前时虎躯一震,赫然跳到了冷息身上,“鬼哇!老大鬼哇!”
冷息冷不防的甩手将疾风甩开,无视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屈膝跪在施嫣然面前朝着卫戍臣行礼道:“主子。”
施嫣然目睹着眼前这一幕,迈向前方的步伐一个收回,偏头看向了身后隐在阴暗中的卫戍臣,在他的默认下悬着的心终是搁回了原位。
在听到冷息这一说时,趴在地上两手抱头的疾风方才有胆看向了施嫣然,仔细一瞧确认她是人时长舒了一口浊气,跟着跪起有板有眼的行礼,“主子。”
卫戍臣轻应了声,随后问起,“其他人呢?”
“他们都四下散开去寻找主子了。”冷息拱手回道。
“让他们都回来。”卫戍臣吩咐了句,在施嫣然的搀扶下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是。”冷息半抬起头淡扫了一眼卫戍臣裸露在外的胸膛,没有多说什么的起身出了屋。
没多久的施嫣然就听到了一段奇异的笛声,音律谈不上协调好听,甚至有些刺耳,尽管维系的时间不长,却有种令人恍若隔世的错觉。
冰凉的手掌贴上了她的脸颊唤回了她的思绪,施嫣然抬眸间对上了他沉着如水的眸子,仅是一眼便足以教人沉沦。
缓过胸腔蔓延的疼痛,疾风踉跄着站起望着跟前一坐一蹲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默默的掬了一把老泪,他家主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瞧瞧这幅画面真是美好得让人不忍心破坏。
偏生的,人生处处充满了意外,冷息的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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