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心有疑问,自己与岳父以前素未谋面,以至于昨日才会得罪他,甚至针对他大骂了一通。如今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短短时间内,为何能把自己性格莫个七八成?
“我与李絷大将军曾同朝为官,也算得是之交好友,常有书信往来。”秦岚看穿韩枫心中的不解,笑着开口解释道:“不久前,信中提及,大将军麾下有悍将一名,是老夫治下之民,准备回乡省亲。大将军说,此人文武双全,是治世之能臣。奈何行事作风与常人迥异,怕在兰陵县惹是生非,让老夫照拂一二。”
“这说的是我?”
韩枫摸了摸鼻子,大将军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优秀了?倒是让知县大人照顾自己,让韩枫感动。
“的确是你。”秦岚道。
“原来岳父大人早识破小婿身份,昨日公堂上偏偏不说出来,不是让小婿献丑吗?”韩枫苦笑。
“不,直至昨日,老夫也不知你是谁。”秦岚缓了缓,继续道:“因最近忙于堤坝,公务繁多,还真把此事抛之脑后。若非你道出姓名,老夫真记不起。”
“岳父以前难道就没听过小婿的名字?”我娶了你女儿,你连男方姓名都不知,这父亲当的太不称职了吧?
“哼,不顾老夫女儿终生幸福,弃她而去,毫无担当,如此小人,老夫没兴趣知道他姓氏名谁。”
不提这事倒好,一提秦岚心中就恼怒,官场失利,女人原本的婚嫁被取消,不得已屈身下嫁商贾之家。谁料,自己那未谋面的女婿竟然吓得离家出走,家丑不亦外扬,此事硬是被秦岚与韩愈压了下来。
“额...小婿当年年少不更事,还望岳父大人不跟小婿计较。”韩枫情知理亏,连连道歉、保证。“如今小婿回来了,定会弥补一切罪过,好好善待莹儿,不让她再有半分委屈。”
秦岚满意点头,“嗯,此次回来,我见三丫头气色不错,心情愉悦。说明你已痛改前非,此事就不再言论过错。”说着,秦岚站起身。“走吧,陪老夫喝两杯。
韩枫一路伴随秦岚左右,低头哈腰,一副奴才样。偏偏秦岚还很受用,挺直了身板,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真把韩枫当随从。
后院之中,小桌之上,摆好了酒宴。宴席算不得丰盛,韩枫留意了一眼,都是些家常便饭。心有不爽:还真没把我当外人看啊,宴席嘛,八碗八扣不能少啊。
心中虽有非议,脸上则是一副受宠若惊,挤满了笑容。又见厅内除了丫鬟下人,再无家人,莫非就两人吃饭?
再说了,现在也还不到用饭的点啊。古人就是任性,只要有客人,就吃喝,才不管什么时辰。要是一日之内,客人接连不断,一天不都得在桌席上度过?
“坐吧,今日我们翁婿二人好好喝一杯。”秦岚坐在上席,示意韩枫入座。
“是。”韩枫正襟危坐。
秦岚挥了挥手,厌恶的瞥了眼韩枫,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什么德性老夫大致清楚,用不得在老夫面前装斯文。刚开始老夫还有些享受,现在见了,反觉得不伦不类。”
您老人家早说嘛,我还以为您就喜欢被人奉承,喜欢听话的奴才呢。
你觉得不伦不类,我都还觉得恶心。也就你是我岳父,我必须依着你。韩枫不满看了一眼秦岚,瞬间恢复本性,整个人舒坦不少。
韩枫为秦岚斟满酒杯,吃着小菜,翁婿二人喝的不亦乐乎。韩枫军人气质颇重,喝酒豪爽,秦岚岂是他的对手,若非顾及他是长辈,韩枫早就把他这岳父灌倒在酒桌之上。
酒足饭饱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话到投机时,举杯相碰,相视一笑,亲如知己;话不投机时,韩枫独自满饮,算是掩饰尴尬。所谈之事,无非军中趣事,民间乐事,以及秦岚生平所见所闻。
“岳父原来曾在京中任职高官,莹儿也有婚配?那还真是小婿的福气啊。”韩枫酸溜溜的说道。说什么我占了便宜,一个商贾小子,能娶到官家小姐。韩枫不以为然,今非昔比,现如今,你还不也只是个知县?
秦岚瞪了眼韩枫,冷哼道:“说话便说话,年纪轻轻,怎么总是喜欢拐弯抹角、话里藏话。”
“句句属实,发自肺腑,没有别的歧义。”韩枫忙赔笑道,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岳父大人在京中为官,为何又来到兰陵县?”
秦岚感叹,道:“当今朝政,混乱不堪,稍不留神,轻则贬官发配,重则祸及全家。”眼中闪过无奈,“奸人把政,陷害忠良,天子话语,出不了大殿,忠士之言难达天听。朝中为官,人人自危,老夫清廉半生,不愿与之苟合,干脆辞官归隐。”
秦岚追忆过去,感慨不断,心有忧虑,却又是无能为力。
韩枫一惊,问道:“辞官?那岳父这知县如何得来?”
“陛下怜老夫忠心,不愿放老夫离去,一再挽留。但老夫实在不愿再呆在京中,才牵家南下,做了这兰陵知县。”秦岚抬头,眼望北方,“陛下有陛下的苦衷,可做臣子的也有臣子的无奈啊。当年,我辈之人,被奸臣一一残害,至今历历在目,出师未捷身先死,恨报国无门。”
韩枫对于朝中局势实属睁眼瞎,小心讨教道:“不知岳父对大康国运有何看法?”
“内有群臣作乱,外有北狄、西戎、南蛮入侵,迟早国破家亡。”秦岚摇了摇头,似乎对于整个大康,早失去了信心。
“听闻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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